他們就以這樣親密的姿勢,領著一群狼往家裡走。
巫醫看到祭壇那邊的火把被人點燃,就知道是穆長歸帶著小傢伙過去了。她此時站在帳篷外面,端著一盆乾淨的花瓣牛奶,要讓娘洗去路途上沾染的污穢。
那些聽到消息的人們也全部都跑出來看熱鬧,只要是想看「頭狼」的小娘到底有多美,但是穆長歸把人遮得嚴嚴實實,只能瞥到一縷烏黑的髮絲。
塗盈也忍不住想要冒出頭看看外面的景色,他從穆長歸懷裡扒出來一點空隙,露出半張臉和精緻小巧的下巴。
他還沒意識到自己臉上的血色紋路沒有洗掉,所以偷看成功的小伙子們全部都被塗盈的模樣暴擊了一下,愣在原地。
「阿郎,你不會真的把神仙抓住養起來了吧?阿郎,你也太厲害了!」
「阿郎,以後她就是我們的狼後了嗎?那我們就是草原上最面子的族群了!」
「她會不會像月亮那樣哺育我們?能不能讓她摸一摸我家孩子的腦袋,沾沾喜氣。」
圍過來的人太熱情,塗盈一時間被嚇得又整張臉埋進了穆長歸懷裡。
不愧是生長在草原的族群,真是隨性……剛才都有人要衝上來掀他的披風了。
原來穆長歸說的搶親都是真的……他不會有什麼兄弟吧?他才不會同意成為什麼共妻的!
小傢伙回到帳篷之後就警惕地詢問起穆長歸,惹得穆長歸眼神晦暗地咬了一口他的鼻尖:
「我連面對神明時都沒有獻出你,你覺得我在其他人面前會把你分享出去?」
「看來你還是不明白你到底是誰的。」
第58章一大盆狗血
塗盈害怕他還要再來,連忙喊道:「我知道!我知道,我是你的。」
穆長歸聽到小傢伙答應得這麼快,計謀得逞一樣笑了一下。
「穆長歸,你真的變壞了好多啊,明明你之前看見我脫衣服就會臉紅,但是現在……」
「我壞嗎?」穆長歸聽到塗盈這麼說,意味深長地道,「草原上的阿郎都如同狼群一樣野性不羈,之前為了替母親報仇,為了繼承父親的衣缽,那個壓抑的我,才是我的偽裝。」
「小笨蛋,虞千夜沒有告訴過你,心魔只是放大人們內心的欲望,並不會徹頭徹尾改變一個人?」
「我們現在都已經成婚,那麼你也該學會接受真實的我了。」
穆長歸的語氣不容置喙,弄得塗盈除了驚訝之外都想不起來別的。
果然這些傢伙都是壞蛋!就知道欺負我!
小傢伙反應過來之後,又差點氣成一個炸毛的小貓糰子。
他本來想趁此機會拒絕穆長歸晚上的要求,但是穆長歸總有用不完的理由來哄騙他。
穆長歸說:「我們族成婚頭一晚就是婚夫妻最甜蜜的時候,神明也在注視著我們,如果今晚我們都不合,那麼神明會認為我們是痴男怨女,會收回對我們的祝福的。」
塗盈:……
小傢伙懷疑穆長歸是編的故事來騙他,但是當穆長歸要這樣抱著他出去問旁邊的鄰居求證的時候,小傢伙又怕了,他只能認栽。
不過經過他一夜勞累換回來的成果,就是他白天能夠走出帳篷在外面玩一會兒了。
塗盈一出去,所有人都知道他是「頭狼」的妻子,可是他們看見塗盈穿著男式的族服時,都十分意外:
「你你你,你不是女人嗎?」
塗盈到現在還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將他錯認成女孩子,他今天又沒有穿裙子!可是當他詢問的時候,那個小伙卻漲紅了臉,飛快地跑走了,連跟他繼續搭話的勇氣都沒有。
塗盈不甚明白地坐在草地上曬太陽,他舒展著纖細的身體,金黃的陽光給他的面孔蒙上一層溫暖的柔光。草地上沒有一個男人像他這樣脆弱美麗,也沒有一個女人像他這樣乾淨稚嫩,他將臉靠在膝蓋上,雪白的肌膚與烏黑的頭髮交織在一起。他漂亮的貓兒一般的眼睛微闔,是在打盹。
路過的人心裡都在想,怎麼會有這樣自由又聖潔的化身呢?
只可惜塗盈聽不到他們的心聲,所以他一直不明白穆長歸的族人究竟對他是怎樣的印象。
他也不太敢去問穆長歸,因為穆長歸在的時候,男人身上鋪天蓋地的醋意就要把他熏到暈過去,他們家的帳篷外連一隻鷹都不敢飛過。
小傢伙就在這裡稀里糊塗地住了半年多,直到第二個冬天到來,連草原都變成了鋪天蓋地的雪原。
他看著外面的雪景,再轉頭看看抱著自己的穆長歸,總覺得這個場景還少了什麼。
到底是什麼呢……
塗盈在心裡小聲嘀咕。
穆長歸最近好像連他的心聲都聽得見了,塗盈偷偷吐槽什麼穆長歸都能接上話,害得小傢伙都不敢在背地裡跟小助手說小話。
小助手暗自想,還不是因為塗盈想什麼都寫在臉上!簡直太好懂了!
小助手繼續跟著塗盈的視角一起欣賞雪景,他突然看見遠方的天地相連的邊緣漸漸出現一個小黑點,那個小黑點一點點往這邊靠近,小助手呆了半晌,才想起來跟自己的員工匯報:
「啊啊啊是沈伽!」
沈伽?
塗盈都要覺得這個名字很陌生了,他反應了幾秒,才想起來沈伽是誰。
他們的劇情線不是都已經走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