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婆子瞥了沈老頭一眼,心道這頭子搞什麼,神神秘秘的。不過見沈老頭面色不錯,估摸不是什麼壞事。
青天白日,晴空萬里。即便如此,沈家矮泥房的堂屋裡,也不甚明亮。
「嘩啦~」沈老頭將懷裡的銅板都掏出來放到桌上,發出聲響。
這下連吳婆子也不淡定了,將懷裡的沈杳抱給沈老頭,就開始數銅板。
就桌上這老些銅板,可不止一百四五。
一連數了兩遍,還是有些不信的問道:「不對啊,就算全部賣了也賣不到這老些錢。」
往常她家老頭子得了空也會編些籮筐去集上賣,可每回也只賣掉三五個,還討價還價的大半天。
今日全都賣掉了不說,還多出不少銅板,她總覺得不對勁,又問道:「快說說,這是怎麼個事。」
沈老頭正幫沈杳理亂了的丸子頭,見老婆子一直問,才笑呵呵的答:「這啊,都是你孫女的功勞。三五句話就讓那些婆子媳婦買了籃子不說,連還價都不還的。至於多的錢,是賣竹兔子和竹鳥得的。」
「光竹兔子,一個就賣了三十文,比筐還貴!」沈老頭挑著眉眼,喜不自勝。
「乖乖,三十文?有人買?」
「何止有人買啊,那富貴人家的千金小姐,還跟囡囡約好了下次大集再見呢。多了,囡囡說下次給她帶鮮玩意兒,是啥呀?」沈老三不止學會了搶答,還繪聲繪色的講述了集上發生的一切。
「包包啊!我不是讓爺給扯了布嘛,我們做幾個包包,等下次大集的時候去賣。那些夫人和小姐們定會喜歡!」
「包包?」
除了沈杳,其餘人都不知道沈杳所說的包包是指哪種。
其實要做包來賣,也是先前去了集了才起的的心思。
前世的清明上河圖中,以及各地出圖的古代陶俑,其中就出現過布包。
有斜挎的,也有單肩背的。按理說,布包在千年之前就有,而且也屬於時尚品。但不知為何,今日這集上也有不少富人,卻沒見著一個背包的。
特別是在看到那富家小姐拿了一手的小玩意兒時,就想到了自己或許做些布包來賣。
「奶,我也沒敢讓爺多扯布,只扯了一小塊回來讓我娘先做個。等做好了,您跟爺看看怎麼樣。若是覺著好,我們就多扯些布來做。」沈杳這麼說,是在給吳婆子打預防針。
到時候,免不得要掏錢來賣布。
吳婆子也聽出了孫女的意思,但心理還是不大捨得將錢往外掏。面上卻不顯:「那竹兔子能賣三十文,不如就讓你爺爺編竹那些玩意兒來賣,能賺錢不說,還不要成本。」
「奶,這些個小玩意兒賣了一回就不好賣第二回了。您想啊,這又不是什麼不得了的手藝。但凡會編個籮筐的,稍微一琢磨,也就會編這些小玩意兒。今日別兒個在集上見著這東西能賣錢,回去還不都編了來賣?再說了,像竹兔子那種的,除了富人家的孩子,能有幾個買的起?」
沈杳說的口乾,扭動著從沈老頭懷裡下來,自己站到椅子上倒水喝,差點沒嚇壞爺爺奶奶。
特別是吳婆子,少有的對沈杳凶道:「要喝水不會跟你爺說?摔倒了怎麼搞?」
沈杳自知自己犯了錯,癟了癟嘴:「奶,我錯了!」
「她才多大,你凶她做甚!」沈老頭朝著吳婆子凶了回去。
「你就護著她吧!這椅子這麼高,真摔倒了是好玩的?不凶點她不長記性,下回還得爬!」
沈家老兩口各執一詞,在為怎麼教育沈杳爬椅子的事爭執。而罪魁禍沈杳,生怕爺爺奶奶愈吵愈烈,趕忙轉移話題:「奶,這布包跟竹蝴蝶一樣,有些人一琢磨就會做。所以就是咱們家,也只能賣個兩回,賺個搶占先機的錢。」
雖不知道孫女從哪裡得知的這些,又怎麼會有這麼多奇的想法。但從兒子口中得知,她們家囡囡是個有能耐的,所以就算心疼錢,也沒第一時間將這法子否了去。
而是說,再琢磨琢磨。
琢磨琢磨……,那就是有戲。
沈杳咧嘴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
她終於可以靠著自己的想法賺錢了。
等徐氏一歸家,沈杳就飛奔過去撲到娘親懷裡。
「慢著點,若摔著了可怎麼好?」徐氏本想抱起閨女,又想到前幾日閨女說她已經長大了,是個小大人了,才笑著摟過閨女親了親。
與娘親說了些集上的事,沈杳才提起要做布包的事。
閨女有事相求,徐氏哪有不答應的道理,不過還是說道:「真要論起針線活兒,咱家可沒人比得過你奶的。」
她奶?
這倒是沈杳沒想到的,只因這幾年家裡做的衣裳本就沒兩件,且都是徐氏來做。沈杳這才先入為主的以為,沈家是徐氏的針線活最好。
看來,她得哄哄她奶。畢竟,她想賣的客戶可是富人,那麼在針腳做工上,肯定要細緻些。
從徐氏懷裡掙脫開來的沈杳,又蹭到了吳婆子面前:「奶,我娘說,您的針線活兒最好了,比城裡繡坊的繡娘還要好。」
「奶,您能幫我做包包嗎?您針線好,做出的包包,肯定會討那些夫人小姐的喜歡!」
「聽你娘瞎說,哪裡比得上城裡的繡娘?不過幫囡囡做個布包倒是問題不大,只是這布包要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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