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過林重遞來的煙,夾在指間。
「以後少抽點菸吧。」林重說。
「好。」陳路生應下。
林重抽著煙,不說話了,陳路生手裡拿著煙,沒有抽。
許久後,林重再次開口打破沉默:「陳總什麼時候開始抽菸的?」
「三年前。」
煙尾的火星映進林重眼底,倏地亮了一下,又很快黯淡下去。
「以前有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他也抽菸,背著我偷摸抽,我第一次發現的時候,狠狠抽了他一頓,他沒改,還是抽,他以為我不知道。」
林重狠吸了口煙,煙從他肺部過濾,重吐出來,「為什麼不繼續抽他?」
「心疼,下不去手。」陳路生的嗓音有些啞了。
林重靜靜地繼續抽菸。
嘴唇微不可察地輕微顫抖了一下。
「我那時挺不明白他為什麼非抽不可,他離開後,我才終於明白。」陳路生說。
「這個動作,」陳路生將煙抿進唇間「很像接吻。」
林重指間夾著煙,眼尾火星戰慄般忽明忽滅。
「他不是真的想抽菸,他是想接吻了。」
陳路生掏出打火機,點燃煙,「現在我也一樣。」
他望向林重,眸中熾熱。
林重像被燙到般,眼神躲避,邁步朝辦公室走。
行至一半,他停下了。
他回身:「陳總,祝您前程似錦。」
說完,他大跨步進了辦公室,關上了門。
陳路生的心臟咚咚咚狂跳了幾下,心悸感糾纏著他,緊咬不放,但又很快過去,心跳聲重恢復平靜,好似一直如此,從未起過波瀾。
他將煙掐滅,大半未燃盡,於是他將剩下的半根塞進了口袋裡。
助理過來催促,再不走趕不上飛機了,他只好收回目光,上車去機場。
都繁華依舊,陳路生下了飛機,直奔集團,事情太多,一連忙碌下來,他腦袋昏沉沉的。
程醫生來過一次,正巧撞見他偷看公司監控,監控畫面被放大,高清鏡頭下的林重身形單薄,坐在工位上喝水,吞咽時喉結的滾動都清晰無比。
程醫生說陳路生不止是有病,還變態。
陳路生不反駁,他說不過,且覺得程醫生說得對。
就這樣,陳路生連軸轉了兩天,空閒時間看林重在幹什麼,晚上回家睡覺前把監控回放,第三天的時候,他再打開監控,發現林重不在,他問了助理才知道林重請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