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個房子,他並不想回去,陳路生每天都會給他打電話,他不想接,接了也是應付幾句後掛掉,有時乾脆把手機關機,讓陳路生聯繫不到他。
這天,依舊在酒吧,依舊是老位子的吧檯前,依舊是一杯威士忌,今天有優惠,來的人很多,演奏的也是很燥的歌,所以場子很熱。
林重抿了口酒,酒的辛辣滑過喉嚨。
「弟弟。」一隻手臂從後面繞了過來,松松摟住林重的脖子。
林重仰頭,對上一張娃娃臉。
蒲玉朝他眨了眨眼睛,「好巧啊。」
見到蒲玉,林重恍惚間意識到,時間在繼續,而他也還活著。
將將然,他好像才從那場火中離開。
「我可以拍你嗎?」蒲玉舉起相機。
林重點了點頭,他倒無所謂。
蒲玉道,「你隨意些,不要管鏡頭,不然拍出來會很不自然的。」
上次就是,因為林重總是太僵硬了,沒出幾張好片,連個九宮格都湊不齊。
可林重確實很難不在意鏡頭,他渾身透著拘謹,坐在吧檯前不動,悶聲喝酒。
不過喝了兩杯後,人有點醉了,竟也不管什麼鏡頭不鏡頭的了,熱歌一奏,他從座上站起來,跟著人一起隨音樂晃動。
林重最後喝倒了,是蒲玉把他送回家的。
林重嘟嘟囔囔說了地址後,在計程車后座上身子一歪,靠在了蒲玉身上。
到了地方,蒲玉扶著林重下車上樓,從林重口袋裡成功掏到鑰匙,用鑰匙開了門。
蒲玉把林重扶到沙發上,林重躺在沙發上喊渴,蒲玉連忙倒了杯水,抬眸時目光在電視機下邊緣多停留了一秒,又很快移開,轉身去餵林重水喝。
落地窗外,夜沉且靜。
林重喝完水,徹底睡著了。
蒲玉理了理林重額前的頭髮,「我說過,下次要親你嘴巴,現在是下次了。」
他俯身,將嘴唇湊上去,林重歪了歪頭,倒是躲開了,蒲玉眼中閃過失望,眼眸暗了暗。
不過沒有再試一次。
他起身走到電視前,直面著電視下面的針孔攝像頭,「看夠了嗎?變態先生。」
他剛才沒親到林重,然而在鏡頭裡可就不是那樣了,他的身體擋住了林重,從鏡頭裡只能看到他彎腰俯身親吻的動作,可看不到林重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