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靠著浴室的牆壁,雙手抱臂,隔岸觀火。
林重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努力將注意力轉移到其他的事上,可很難,他無法忽視血液在身體裡沸騰的感覺。
「你他媽到底給我下了多少藥?」林重恨恨道。
「它只會放大你的感覺,不能從無到有。」
林重恨不得咬死陳路生,什麼意思,是說他想在先嘍,他想個屁,他才不會想呢。
林重雖然嘴上硬,但身體是誠實的,陳路生的目光赤裸裸投來,一直未移開,那目光里的熾熱像是有溫度的,仿佛一隻無形的手在撫摸林重的身體。
林重在欲望和理智之間被撕扯著,他好想好想求個痛苦,可不行,他不想在陳路生面前低頭,他快要被逼瘋了。
「你不許看。」林重聲音里染上了哭腔「你這是視奸。」
「我不看。」陳路生閉上眼睛。
「你也不許聽。」
陳路生捂上耳朵。
林重:「不許想像。」
陳路生:「我不想。」
林重:「你在想。」
陳路生:「沒有。」
林重:「你說謊,你都聽得見。」
藥物讓林重的身體變得更敏感,連帶著,他的五感,甚至是情緒都被放大了。
埋藏在心底的委屈一股腦地湧上來,從內到外地融化掉林重的堅硬外殼,裸露出柔軟的內芯:「你欺負我,你就只會欺負我。」
陳路生放下手,睜開眼睛,走過去蹲下,指腹蹭了蹭林重濕潤的煙尾,「要我還是要別人?」
「……要你」林重都要哭了。
「他比我厲害嗎?」陳路生很執拗。
「不……」
「我和他誰更讓你爽?」
「我和他沒有……」林重解釋。
「我知道。」陳路生說。
林重感覺自己被耍了,陳路生這個混蛋什麼都知道,還這麼對他,還一副真的被他的話激到的樣子,逼問他誰讓他更爽。
於是,被耍了的林重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抓起枕頭,扔向走進來的陳路生,想起昨天晚上他被逼著叫老公,被逼著說自己有多爽,還被逼著求他,還失禁了,他就羞恥地想把自己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