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听每天还主要是看展种花画画交流,而祁大少每天需要实地考察、研究资料、国际会议、参加论坛……
打过去是不是会有点打扰?
她琢磨了一会。
电话却自动响了。
时听一愣,心跳了一瞬,接起来。
“我猜,”男人说,“你想给我打电话。”
声音越洋而来,微微失真,但是带着熟悉的清冽沉稳。
时听笑了。
哦——祁粲还是像沈助理说的那样,会把自己的心情说成是对方的。
但听见祁粲声音的时刻,她的指尖不自觉地抠了抠枕头,心好像忽然就稳了。
“我才没——”
“没有吗?”祁粲在世界另一端哼笑。
可是你接得好快。
时听不承认,瞎编理由,“是不是你又有读心术啦,听见了越洋佛音,千里呼传,祁粲粲粲粲———”
毕竟她确实有过这个实力!^^
对面传来不可自抑的笑声。
祁粲确实很忙。
但是他心里有种莫名的感应,想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
是不是在偷偷干什么大事。
时听哼哼地问,“还笑?那你猜猜佛祖心里在想什么?”
祁粲终于停了笑声,“佛祖在想什么,我不敢妄议。”
“但我猜你心里在想我。”
“换句话说——我希望你在想我。”
时听从鼻腔里哼了一声,然后听见对面带笑的承认。
“我的意思是,我想你了。”
“加油宝宝。”
早点见面。
…
时听站在舞台上的那一刻,握紧了手中话筒。
她带着一颗小小的果实。
她心里也有一个悄悄的成果。
成为她此刻的支点。
时听看向台下,四周都是漆黑的,观众的存在感很低,仿佛像是在对自己说话。
她恍惚之间她想起了第一次站在挪威领奖台上的时候。
那是一亿句任务的尾声——
她忐忑,激动,说出自己的名字,声音颤抖。
有人在那一刻陪她走出了无声的岁月。
此刻她光鲜,闪耀地站在人前,人们期待她诉说自己绚烂的人生,可时听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改了讲词,举起手中的小果子。
“这是一颗没能完全长大的果子。”
“在我的家乡,我们管这种果子叫哑果。”
时听笑着握紧它在手心,小到像是一颗种子。
“我也是一个哑巴。”她说。
观众席发出低低的哗然。
已经很少有人知道这个有名的青年艺术家曾是失声患者,他们只看得到她出色的作品,看得见她瓷□□致的外表。
“所以我的画很简单。”
时听掌心硌着那颗种子,唇角带笑。
“因为我很想要,很想要,被听见。”
“而恰好一个人,很想要,很想要,听见我。”
于是宿命让那两个人连上了对方的波频。
一千一万,百万千万,一亿遍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