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憂果帶走了他的感情,令他清醒而淡漠地活著。但即便這樣,卞翎玉還是想去妄渡海。
卞翎玉看後彌一眼,不語,他抽出了自己袖子。
進度無限延長。
月舞扭頭看師桓。
他心底甚至更認可「卞翎玉」這個名字。儘管知曉碰到她會痛,卞翎玉今日還是想去看看她,他記得自己上次去,把她養魂的法陣弄壞了。也不知她現在好不好。
「難道我註定還得用一號的身體?」她想起了傻狗,嘴角一陣抽搐。算了,將就一下,反正如果要搞,也不是自己膈應。
趁翎玉下界,他們剛好想想辦法。
這次只會忘得更徹底。
然而,半月後,當月舞剛剛挖好坑,準備把師蘿衣埋進去的時候。海水再次動盪。
「……!」月舞沖回去,看見了熟悉的光暈。
這是一個夜晚,天上沒有月亮。師蘿衣沉眠在陣法中央,沒有半分生氣。
更遠的地方,那團白光遙遙望著她。
他們只隔了幾步,卻又似很遠。
月舞終於看清了那團光暈中的人影,那是一個很好看的男子。他生了一雙銀瞳,皮膚很白,無悲無喜地看著自己的二號,像在看初春一朵還未盛開的花。
他的眼神沒有情緒,平淡得一如這死寂的深海。
可即便這樣,那些被擋住的情[yù]如潮,他僅僅只是望著師蘿衣,海水又開始異動。
月舞看見他就來氣,她生怕這色胚又去摸二號,他不怕痛死沒關係,這次要是害得自己和一號也死去,她簡直要吐血三升。
月舞雖然不知男子和二號有什麼淵源,但是要用無憂果來忘記傷痛,再如何以前都深愛過。
月舞一肚子火,於是便有些出言不遜:「怎麼著,這次是來給她上墳嗎?那你得等等,我坑剛挖好。」
她沒法不對他生氣,便故意用這樣的話刺傷這個人。
男子鴉黑的長睫微顫,抬起了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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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和她想像中的「色胚」不同,那雙銀瞳出乎意料的乾淨清冷。
像是冬日遲遲未化的大雪。
他明明沒什麼表情,月舞卻驟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有些過分。其實來人承受的痛苦,遠比她還劇烈。
上次被反噬,他恐怕還沒徹底好起來。
吃下忘憂果,他本就該暫時告別這段過去了,怎樣深的念想,才支撐著他一次又一次折返這罡風肆虐的人間煉獄?
翎玉一直沒說話,在月舞出言譏諷後,眼見海水又開始動盪,他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留下不是一個好的選擇,終於轉身離開。
海水並沒有沾染他的衣角,他所過之處,魔氣退散,紛紛向兩邊逃離。
一枚帶著金色光華的東西,從海底漾起,包裹著海底,源源不斷湧入師蘿衣的身體。
月舞驚訝不已,她雖然不認識那是什麼,但她看出來這東西比整個妄渡海的殘骸,乃至比先前的神骨還要厲害。
神力綿綿不絕充盈著海底,破碎的陣法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修復好了。
月舞終於意識到男子是來做什麼的,她抿緊了唇,有心想道歉。但是看著那個緩緩遠去的身影,她張了張嘴,到底還是勸道:「你別再來了,你離她遠些,她才有一線希望。」
你也不會再疼。
那個身影沒回頭,月舞不知道他有沒有聽清自己的話。
但從那天后,他再也沒來過妄渡海。
只偶爾有幾日,妄渡海颳起溫柔的風。
月舞不知怎麼形容那種舒適愜意的感覺,但當她和師蘿衣還有師桓,一同沐浴在神力融合的「風」中,她舒服地想要嘆息。
師蘿衣的情況開始好轉,男子帶來的不知是個什麼寶貝,比先前的銀骨都好用。
這個時候,月舞並不知道,翎玉留下了父親的神珠為陣眼。
月舞本來還要許久才能凝好魂魄,沾了師蘿衣的光,幾個月後,人間第一支桃花開敗的時候。月舞的魂魄竟然提前長好了!
她喜得在海底恨不得親親二號的臉蛋。
同時,月舞即將面臨一個問題,她魂魄是好了,肉身怎麼辦?
她看看中年美男子一號,又看看自己的寶貝二號。
說實話,月舞中意二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