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起把极度虚弱的晓丽抬在上面,三轮车一路黑烟突突的朝县城开去。。。
晓丽妈妈坐在车厢里,紧紧搂抱着虚弱不堪的闺女。
天黑路孬,一道颠簸不断,震的晓丽哼哼唧唧的痛苦哀嚎。
苏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趴扶在车框上,双肩被震的酸疼,两眼被风呲拉的刺痛,在心里不断的祈祷赶快到医院。
经过一个小时的颠簸,终于看到了县城标志性的大柱子。
苏可看了一下手表,1点4o,而此时的晓丽已是脸色惨白,瘫软的躺在妈妈怀里,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了。
在他们穿过圆盘往医院开的时候,不知从哪里追上来一辆警车。
二叔吓的赶紧停在路边,面对警察的询问,紧张的不成言语。
苏可心里也是害怕,但看着危在旦夕的晓丽,她鼓足勇气对着警察说:“我的同学。。。”可刚说几个字,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下来。
她深呼一口气,急切的抽泣哽咽:“警察叔叔,我同学生病了,快不行了。。。”
那警察一听,赶忙绕到三轮车后面,看到车厢里蜷缩成蝌蚪的女孩,急忙呼喊车里的同伴:“快,快去医院。。。”
然后对二叔招手大喊:“跟着我们的车子。。。快。。。”
警车闪着红色的警灯,一路引领他们来到人民医院,两个警察叔叔帮忙把晓丽抬进急诊室。
医生一边检查一边询问,随即刻不容缓的交代护士准备手术。
两名警察带着苏可去交了前期的费用,又叮嘱她一些注意事项。
晓丽的妈妈没出过远门,连与人说话都是低着头不敢回答,突然受到警察如此大的帮助,她又像在二叔家一样,给人家跪了下来。
警察叔叔连忙把她扶起来:“使不得大姐,使不得。。。快去看看孩子。。。”
苏可在一旁向他们深深鞠了一躬,其中一个年长的警察问:“你同学啊?”
苏可怯生生的回应后,警察面露微笑的点点头:“好啊。。。你这个小姑娘不简单啊。。。快去吧。。。啊。。。有什么事打警察电话。。。11o。。。记住了啊。。。”
手术室的门外,晓丽妈妈和二叔坐在靠墙的一排板凳上。
苏可站在手术室门口焦急不安的来回踱步。
晓丽妈妈连吓带哭的已经是极度的虚脱憔悴,歪歪扭扭的靠在墙上,红肿的泪眼呆滞的盯着手术室的大门,嘴里不停的哀怨着什么。
借着走廊上的灯光才看见,晓丽妈妈的额头上形成一大块黑肿,渗出的血也已干在上面。
二叔劝了她几句,她也没怎么回应,叹了叹气起身到医院外面抽烟去了。
两个多小时的煎熬等待,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蹲在地上的苏可急忙站起身来。
晓丽妈妈弓着腰,踉踉跄跄的走到医生身边。
医生带着疲惫的神情对她们说:“孩子没什么危险了,但肠胃落下了病根。。。推到病房里要时刻观察,不能离人,一直到完全醒了才能放松下来。。。”说完便吩咐护士给晓丽拿药打水。
昏迷中的晓丽被推了出来,安排到病床上后,晓丽妈妈硬塞给二叔二百块钱:“大兄弟,这也不是俺的,是她同学家给垫的,多了也没有了,你别嫌少,拿着吧。。。”
那二叔毕竟是个汉子,瞬间骚红了脸,急忙推开晓丽妈妈的手:“嫂子,这个钱不能要,俺要了,还能在村里呆吗。。。你快收起了,这哪哪都要使钱。。。那。。。没事了。。。我就先回去了。。。”说完就跑出了医院。。。
护士姐姐好心帮晓丽妈妈的额头擦了药水,她坐在病床边,用粗糙的双手拉着苏可边哭边说:“可啊。。。我的好孩子,没有你,俺啥也不懂啊。。。没你,晓丽就完了。。。”
苏可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安慰到:“婶子,这是啥话。。。晓丽不救我,我还不在了呢。。。”
晓丽妈妈急忙呸呸几声:“可不许瞎说,你们都能长命百岁。。。”
晓丽妈妈长舒一口气又接着哭诉:“这个钱啊。。。是我偷偷卖了两个羊羔,还有平时攒下来的…我怕晓丽考上大学没有学费。。。谁知还真派上大用处了。。。婶子求你个事。。。”
苏可连忙点头:“婶子,你说。。。”
晓丽妈妈口还没开,眼泪就哗哗的流下来了,她用干瘪的手面擦了擦:“能不能说。。。看病的钱都是你家垫上的…这样,就是她爸不高兴,也不会往我身上想。。。要不然。。。他能打死我。。。”说完低声痛哭起来。
苏可忙安抚她:“婶子。。。我会跟我妈说的。。。我让我妈跟她爸爸说,等晓丽工作了再还我们,这样他就不会找你们麻烦了。。。”
听到苏可如此说,晓丽妈妈深深垂着头,声泪俱下的说:“好闺女啊。。。俺晓丽真是有福气。。。”
没过多久,主治医生来查看晓丽的情况,他微笑着点点头:“没事了,药物都吸收上了,你们可以放心了,等她醒来就好了。。。”
听了医生的话,一直惊魂未定的苏可终于可以喘口气了,她趴在晓丽的床前又哭又笑:“你这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你的福气还多着呢,赶快醒来啊。。。”
苏可让晓丽妈妈在隔壁床上躺一会,自己出门看看有什么早饭可以买一点。
其实她是想一个人透透气,一夜的惊吓和担忧,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神态疲乏没了气血,也暂时没有了平常的坚韧与沉着。
她在一个花坛边的长椅上坐下来,看了看手表,已经4点多了,闭上眼休息,脑海里不断浮现出童维的身影。
随后,她踱步来到医院里的报亭前,走马观花的看了看今天的报纸。
抬头的时候,在窗外的木箱上看到一个漂亮的红色电话,她抿着嘴唇犹豫片刻,拿起电话拨通了童维的号码。
电话里刚响了两声,她突然又想起童维的父亲可能在家,又慌乱的挂上话筒。
她猛拍着怦怦直跳的胸口,再抬头时,现报摊的大爷正笑嘻嘻的盯着自己,她忙找借口:“大爷。。。忘记号码了,没通,要给钱吗。。。”
大爷微笑着摆摆手,又忙起手上的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