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挥舞着长枪,狠狠砸中曹朴郁,嘭的一声,将其砸在地,又弹起飞了出去。
在打开奈何桥的入口之前,陆司有简单对何郎将说明情况,因此何郎将也能猜到曹朴郁为何突然疯。
明白附身之人危害的何郎将,自不会懒惰出手,他紧跟着再次起猛攻。
梁镜舟爬起身,顾不得为陆司的死而悲伤,也随之提剑杀了上去。
镇妖使们一同出手。
虽说他们没有认清实际情况,可也知道,那毕竟是曹朴郁,尤其是被附身的曹朴郁,所以一出手就手段尽使,不敢有半点保留。
但他们的手段或符箓或法器,打在曹朴郁身上,不痛不痒。
而爬起身的曹朴郁,一手拽住了何郎将的长枪,一手抓住了梁镜舟的剑,将他们两人甩撞在一块,更是一跺脚,掀起的罡风,将周围的镇妖使尽数掀飞。
何郎将也随之跺地稳住身形,把梁镜舟推一边,手腕一拧,长枪呼啸着刺出。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锋锐的长枪竟被曹朴郁的身躯抵住,难进分毫。
梁镜舟很是震惊。
难不成曹朴郁自身的体魄恢复到了鼎盛状态?
就算力量仍处在大物之下,但防御力要是恢复了,他们怕是也很难打得了。
在垅蝉武神祠的时候,那个附身之人都没做到让曹朴郁的体魄伤势恢复,怎么来苦檀的这一路上就恢复了?
梁镜舟意识到,这其中必然生了他不清楚的事。
他当即提醒何郎将。
何郎将微微眯起眼睛,说道:“不论是什么附身之人,还是西覃的陆地神仙,都不重要,你们各自鼎盛,我的确就等若废柴,但你们没在鼎盛。”
曹朴郁咧嘴笑道:“你想说什么?”
何郎将说道:“世人知我天赋,又因我懒惰,渐渐忽视我的天赋,可若因此小觑我,那就大错特错了。”
“就算体魄堪比陆地神仙,别的方面却都没达到,那你我之间的差距就并非无法跨越,此时此刻,我将前所未有的认真,挥出彻彻底底的全部力量。”
曹朴郁撇嘴。
梁镜舟也像看白痴似的看着何郎将。
何郎将的天赋确实很高。
这点他承认。
据闻,何郎将的修行就像吃饭睡觉一般自然轻松,活到现在,真正意义上的修炼很少,却仍能毫无瓶颈的跨入澡雪巅峰之境,谁敢说他天赋差?
说是上苍宠儿都不为过。
但同样的吃饭睡觉,何郎将的境界停滞在澡雪巅峰已经许久,再想轻易的不刻苦修炼的破境,显然是不可能了。
所以何郎将纵然是澡雪巅峰里数得着的人物,可也仅此而已。
退一步说,力量上能相等,何郎将凭什么能打破陆地神仙级别的防御?
只此一点就没有胜算,能拖着援兵到来,就是最好的结果。
毕竟力量相等的情况下,人家打你,你会受伤,你打人家,人家却不会受伤。
这还是退一步来说。
要是人家的力量还比你更强,哪怕就强一些,局面也会更加一边倒。
梁镜舟不知道何郎将哪来的自信。
他能感知出来,何郎将并未悄无声息的破入更高境界,成为继姜望之后的又一年轻的大物,若非场合不对,何郎将一句前所未有的认真,恐能将他逗笑。
但不论如何,他已以剑意通知自家宗主来援。
相信何郎将麾下的骁菓军甲士也已求援。
现在唯有尽可能的拖住曹朴郁。
就算难度很高,梁镜舟亦将全力以赴。
磐门驻扎营地的甲士的确求援了,而且也很快出兵,来到奈何桥的入口处。
乌泱泱的一万甲士,场面十分宏伟。
但何郎将抬手说道:“尔等退离,除非我撑不住了,否则别插手!”
梁镜舟震惊看着他,“你疯了?”
曹朴郁都忍不住鼓掌说道:“年轻人的狂妄自大,我算是见识到最绝的了。”
“那我也不妨很大方的承认,依照你们的说法,我现在的力量确实只有澡雪巅峰的层面,但要比你们两个人厉害一些,再有这个陆地神仙的身躯,我很好奇,你要怎么打赢我?”
何郎将笑道:“我是一直很懒,不真正刻苦的修行,很难再破境,可谁告诉你们,我的实力就会停滞不前了?只是比以前确实慢很多罢了。”
“尤其最近几年,自我被迫入世,吃了好几场败仗,哪怕为了面子考虑,我也偶尔稍微练了几下,现在的我,可是更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