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得闻人非都有些莫名其妙。
第一次意识到小丫头有些不同了,大概是那次为她扎头发的时候。
其实他不太懂,凭着感觉摸索着,为她扎了最简单的发髻。她一开始很抗拒,在他怀里扭来扭曲,少女的气息像二月枝头的豆蔻,让他瞬间有些恍惚,狠狠把她按在坐垫上,她勉强安分了,然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
对自己的改变似乎也很是欣喜,明明是最简单的发髻,却像得了什么宝贝似的。像是养母不怎么管她的梳妆打扮。
闻人非心里忽然柔软了一下,揉了揉她的脑袋,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立刻跟他拉开了距离。
——真多事,我就喜欢头发乱乱的感觉……
他无奈地笑了,带上一丝自己也觉察不到的宠你。
——真是
一点也不可爱。
才怪。
不过少女变坏真的是很快,闻人非觉得不能让她跟赵拓走太近,看的都是些什么书,写的都是些什么文章!
闻人非黑着脸,一张一张都撕了。
绝对不是唯一一次。
于是后来,她都习惯写完直接扔给他撕了。
真想戳戳她的脑袋问一下她的小脑袋瓜里装的都是些什么。
闻人非觉得有必要拿圣人书对她重新教育一番,拿起论语,想起她写的那些艳情小说,拿起中庸,又想起了一段……
头疼啊,写就写吧,为什么还非要拿自己的名字去写呢?
骂她?不知悔改。
打她?
舍不得……
闻人非警觉了一下。
自己居然会舍不得了……
仔细想了一圈身边所有人,能让他舍不得打的,似乎只有一个人。当初看到先生们打她掌心,她倔强地抿着嘴,眼眶微红,心上便揪疼了一下,他都舍不得打,怎么可以随便让那些老头子打?
于是找了几个老先生,旁敲侧击地警告了一番,小丫头还说他打她,真是冤枉了,他最多只是拿戒尺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提醒她回神。
结果越敲她走神越厉害,当初他还指望教出一个好学生,结果这学生去写坊间的情色小说了。
一定是赵拓带坏的!
闻人非愈加苦恼起来,脸上却是一脸神色不动,第二天进宫的时候,又撕了三张。
那天夜里想起白天跟太后谈的事,起了床来,有些苦闷地吹着箫。
隔壁传
来她的喊声——大半夜不睡吹箫干嘛!吵死人了!
箫声陡然破了一个音。
那只叫凤凤的鸡又飞了过来。
闻人非叹了口气,若那丫头对他有这鸡一半亲昵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