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姝算是到得晚的,踏進漱玉殿的時候,裡面已是滿室雲鬢衣香,談笑聲充耳了。
盛京各家夫人與千金大差不差地都在場,陪著賀蘭貴妃這個壽星說話。
寧家與賀蘭貴妃有隙,寧姝自不會往那邊湊,只規規矩矩找了個角落坐下歇腳。
但因著三皇子那一層緣故,寧姝儘管再低調,進來的時候都察覺到賀蘭貴妃瞧了她一眼,那一眼很是不善。
寧姝不是孤身一人,加上太子尚在,雖猜不出國公爺的打算,但心裡頭並不慌。
四平八穩地坐在角落裡飲著葡萄釀,寧姝也不在意。
不一會,秦家姐妹也來了,寧姝自然不想繼續在這裡,便跟著一起去別處散心了。
漱玉殿貴夫人與千金眾多,走走散散幾個姑娘倒不算什麼打眼的事。
經過花園的時候,寧姝幾人遠遠看見三皇子帶著三皇子妃王芸走了過來,姐妹幾人都靜默了下來。
雖然寧姝從未與她們說過這種腌臢事,但身在英國公府,都是一個屋檐下,風聲也會或多或少地透出來些許。
秦家姐妹自然也知道了寧姝與自家二哥哥定親,多少也有些三皇子的外因。
太子一直是當今天子最為屬意的繼承人,帝心之所向,自然也是長公主與國公爺之所向。
毫無疑問,英國公府是外人眼中實打實的太子黨,同賀蘭貴妃母子便沒什麼太大的交情,如今更是帶著一絲隱隱的火藥味了。
若是像往常,寧姝定是擔憂元弛要說些有的沒的來討她煩,但如今他身側伴著王芸,寧姝便不擔憂了。
果然,在秦家姐妹幾個有些不安地情緒中,元弛只是神色冷淡地應了她們的問好,多餘的表情和話一點都沒有,徑直走了過去。
只不過那位三皇子妃悄悄打量了一眼寧姝。
寧姝沒做理會,心中只想著這尊瘟神趕緊走,她渾身都不自在。
幾人找了一處暖閣坐著,寧姝突然察覺到一個事情。
今日文武百官和家眷都進宮了,她甚至都瞧見國公爺了,竟沒瞧見秦琅那廝。
依他的性子,不該早湊過來了嗎?
雖然這麼說寧姝有些不好意思,但事實確實如此。
心下好奇,寧姝就問了出來。
秦珠第一個帶頭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眸中的調笑可以說是明晃晃的了。
「怎麼了,是思念二哥哥了~」
嗓音中帶著幾分俏皮,秦珠對寧姝挑眉道。
寧姝剜了她一眼,有種欲蓋彌彰意思,張口解釋道:「誰想他了,就是今日都沒瞧見,有些奇怪罷了。」
秦玥將手爐捧在懷裡,笑著解釋道:「據說是昨日出去跑馬被風吹著涼了,身子不適,在家躺著。」
「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