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和她说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之后,她的狗就暂时寄养在了他家的牧场。
当然不是为了给费利克斯腾位置,而是她思考再三,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
杜宾本来就需要大的活动空间,她平时带它出门遛狗的时间又非常有限。费利克斯家里的牧场她去见过,很大,非常大。
她仍旧觉得他的那句话不具备真实性。
太梦幻了,所以显得虚假。
那几天一直刮大风,南边起了大火,烧了很久,整个天空都雾蒙蒙的。
刚好姜月迟的房子就在南边,马上就要烧到她这里了。
于是在种种不确定的因素促使下,姜月迟不得不暂时搬去费里克斯家里短住。
她非常感谢他收留了自己,但还是提前拟写了一张合同。
第一条——性-爱需要经过女方同意,且男方不能在女方睡着后随意进入她的房间,并进入她的体内。
至于第二条,一次时长不能过一小时。
这已经是她的体力极限了,一小时内她能拥有一个舒适的体验,一小时之后,她所收获的只有红肿和酸痛,和第二天直不起来的腰,以及并不拢的腿。
费利克斯坐在沙上,手中拿着那份她手写出来的合同,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随后笑了:“一个小时,我打飞机都不止一个小时。”
她惊于他为何能把话说的如此直白,他笑了,话里带着轻嘲:“我们洋鬼子的字典里没有婉转这个词语。”
“”她沉默不语。
无论是称呼,还是这句话,都是她曾经用来在心里偷偷吐槽他的。想不到他全都知道。
但他还是拿起笔,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利落优雅的字迹,和他本人很像。
那份合同一式两份,姜月迟宝贝般的收了起来。
费利克斯看到她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宠溺地笑了笑。
回到熟悉的地方,又看到熟悉的朋友。
——米歇尔。
原本她是打算干完今年就回国结婚的,但因为一些原因,她选择退婚。
其实姜月迟和费利克斯也有很温情的时候,只是姜月迟总是记不住这些。费利克斯坏的一面带给她的冲击力太强了,人的大脑总是会优先将这些保留下来。
米歇尔永远记得,爱丽丝有一次感冒,aaron先生一晚上没睡,在旁边照顾她。
她半夜说梦话,口渴,他倒了杯温水,用吸管喂到她嘴边,哄着她喝下去。
虽然这么说有些老套,更像是会出现在一些烂大街的影视和小说中的台词。
但事实如此,aaron先生从未如此有耐心过。一位稳重成熟的年长者,第一次将自己的温情给予另一个人。
甚至不是施舍,而是给。因为当时的他身上并无那种居高临下的傲慢。
他单手托起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然后一点一点地喂她喝完药。
病中的爱丽丝也很乖,让她喝药就乖乖喝,即使苦到眉头都皱起来了。
所以米歇尔始终觉得,他们哪怕分开了,也总会复合的。
因为他们都对对方有感情,即使爱丽丝遇到问题喜欢逃避,但aaron先生最擅长解决问题。
他强硬的占有欲让他绝不可能对自己想得到的东西和人松手。
他会攥住,紧紧攥住,不给其他人一点机会。
这种强硬霸道对于缺乏安全感的人来说,反而是一剂强有力的解药。
因为他们目标明确,不会内耗也不会退缩。一旦确定了目标,就会起猛烈的攻势。
不给对手一点机会,宛如野兽一般原始的侵略性,但会在经过上等人的理智洗礼,然后化为无形的掠夺。
aaron先生击垮了那么多企业和资本,他的手段除了狠之外,更多的是精明的布局。米歇尔十分清楚aaron先生有多聪明。
他不仅仅只是冷血,他同样也很擅长怀柔。
书房内,费利克斯点了一支烟,他站起身,踱步到那张单人沙旁,手轻轻地拍在男人肩上:“这些事情其实很好处理,不是吗。奥布里先生,船是从x海出的,那片海域无人管辖,你的船翻了,货物沉底,保险公司赔偿你的损失。你来找我,是希望我再给你一笔安葬费吗?”
“不是”沙上的男人身体轻轻颤动,肩上那只手分明没有任何重量,他却觉得压的他喘不过气。
从他走进这间书房开始,那种铺天盖地的压迫感就令他窒息。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掐住自己的脖子,他没办法挣扎,也不敢。
他无法预估面前这位男人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举动来。
明明给人的感觉是一位具有绅士风度的年轻男性。他真的太年轻了,甚至不足三十岁,所以自己才会对外界那些评价嗤之以鼻。
“据我所知,您在普阿岛建了几家加工厂。”
他脸上的笑停了,那根卷烟在他手中被捻的很细,他一口都没抽。
烟是奥布里递给他的。
不抽来路不明的烟,是费利克斯从小就有的习惯。害人之心可以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谁知道这根烟里有没有夹带违禁品。
爱丽丝出生在禁毒大国,从小对这种东西深感痛恨,他自然不可能去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