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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源但笑不語。

此時阿景上來告知一切都?準備就緒，可以出發了。

雙梨送6源出門，臨上車的那?一刻，雙梨最終還是沒忍住抓住他的衣襟，讓他停下腳步，關切道?：「你、自己小心點。」

6源俯身在女孩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旁邊的老盧見狀，脖子瑟了下。6源這可真是老樹開花，見慣了他平常高高在上的樣子，無法想像他也?會有這麼纏纏綿綿你儂我儂的一面。

他笑著上前，看著一臉擔憂的女孩，「這麼依依不捨，乾脆一起去唄。」

6源剮了他一眼。他好不容易哄得小女孩接受這個事實，結果多嘴的老盧跳出來攛掇，於是他攥住老盧的衣領將他扔上了車。

一行人就此出發。

李文彬是瑞麗本地人，他坐在副駕駛，阿武負責開車，路上他介紹道?：「出了這條街再走環城路出去就到了沙場了，那?邊靠近姐告口岸，附近有很多珠寶市場，6總需要去看看嗎？」

「不去。」

老盧其實琢磨不定6源到底想幹什麼。他又不做工程，來沙場有什麼好看的？

還沒到地方，遠遠就可以透過?車窗看到外面的犁式卸料器正在吐著沙子。6源在沙場入口下了車，腳下是濕軟鬆軟的沙土，還沒走動就已經髒了鞋子。

6源微微皺眉。

老盧深知6源是少爺做派，出身鐘鳴鼎食之家?，哪裡來過?這種地方，剛想要打他一番，餘光瞟見胡老三偷偷摸摸地靠在車門的另一邊，低著頭?，捂著嘴，舉起手機打著電話。

「你幹什麼呢？」老盧湊近胡老三問。他這麼一說自然吸引了大家?的目光，胡老三訕訕地收回了手機，對著6源歉意笑笑。

「我、我表弟說想見見您。」胡老三對6源說。

「你表弟？」老盧問道?，「你表弟是什麼人物?？」

老盧的言下之意其實是在說並不是什麼人都?能隨隨便?便?見到6源。胡老三其實也?意識到了這一點，6源的擁護者眾多，所有人都?以他馬是瞻，並不是普通人物?。可奈何表弟催的緊，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問這件事，他推脫幾次都?沒推成。

6源看著胡老三，「你表弟怎麼會知道?你在跟我做事？」

胡老三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是當時賣料子給您之前，我曾經把料子給他看過?。」

這話讓6源回憶了阿景當時跟他交代?的細節，確實是有這回事來著。他笑了笑，意味深長道?，「告訴你表弟我就在這裡。」

「好。」

6源對阿武吩咐，「你們在這裡等我。」

阿武點頭?，便?和李文彬以及胡老三留在原地等候。6源帶著老盧朝著沙場裡頭?走，越走聲?音越嘈雜，兩邊的洗砂機在不間斷地工作著，推土機在推沙子上車。

此時，一個腋下夾著公文包的中年男子從制砂機旁邊走了出來，看著像是這裡的沙場老闆。

他在見到6源後，立馬微笑上前問，「老闆，來買沙嗎？」

6源看了眼老盧。

老盧非常上道?，只一眼就看懂了6源的意思，從兜里掏出煙盒，給沙場老闆分了一根煙，隨意道?：「這位6老闆準備開個項目，所以來考察看看。」

老盧說的是瑞麗當地的方言，中年男子一聽還以為?老盧是本地老炮，又看了看他嘴裡的說這位6老闆，衣著光鮮，體?態氣質都?非常優雅，有錢兩個字就寫在了他的腦門上。

大客戶啊。

於是非常熱情地邀請6源兩人進到裡面看，介紹說：「我們這裡都?是機制砂，就是將石頭?破碎再經過?水洗而產生的沙子，我們這裡的沙子質量都?是很好的，含泥量非常低，沙子大小均勻，非常適合用於高層建築的施工以及公路基層使?用。」

「不知這位6老闆要做的是哪類工程呢？」沙場老闆朝6源發問。

6源嘴裡叼著煙，沒點，反問一句：「你這裡沒有河沙？」

「有。」沙場老闆引著他們來到沙場的外圍，不遠處就是一條河流，「有河沙，就是量少，現在不允許過?度開採河沙了。」

6源眯著眼望向河流。河的兩側是護坡的毛石擋土牆，底下的河水滾滾西去，從這個地方看過?去，對面就是緬甸的木姐鎮。

老盧做戲做全套，一直跟沙場老闆談天說地，甚至都?談到了怎麼付款的問題，一副真的要買沙子做工程的樣子。

6源瞧著他，這演技，稍微再培訓幾天就可以出道?演戲了。

二人從沙場離開時，老盧咕嚕咕嚕地喝了半瓶礦泉水，「阿源，你這是做什麼來了？你又不是真的要干工程，怎麼還打聽人家?賣什麼沙。」

「盧叔。」6源站在河道?的邊緣，停下了腳步，「你是什麼時候跟我父親幹事的？」

聽到6源這一聲?盧叔，老盧霎那?間感?慨頗多，甚至感?覺有道?熱流從他的心中緩緩升起。

上次聽到6源這麼稱呼他還是十幾年前的事了，那?會兒?6源還是個小年輕，掌權之後主次有別，他才將對他的稱呼改成了老盧。

想起往事，老盧黯然神傷，「你才一兩歲的時候我就跟你爸認識了，那?會我們一起到處找高品質的翡翠，疆，雲南，緬甸，這些地方來來回回都?去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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