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靖鹰立在中间,拂袖一挥,七张黄纸在桌上一字排开,数十个木抽屉依次打开,或多或少的药材纷纷而出,均匀分散在红木桌上的整洁黄纸上。
他缓缓走向内室的炼丹炉,每踏一步,黄纸折一下,等他步入内室,桌上七包中药已然包装好,齐齐整整地摞在一起。
叶靖鹰声音沉沉,头也不回:“拿了药回去,用清晨的雨水煎服,能减轻你的疼痛——最近七日内切莫运气,会损耗经脉。”
傅惊尘起身,推手躬身行礼:“多谢叶宗主。”
玄武山积雪皑皑,玄鸮门上却温暖如春。
风拂翠微,柳塘绿。
落了一整夜的密雨,天光乍亮之时,窗边有鸟喙啄纸声,叩叩叩,规律有节奏。
傅惊尘起身,披衣下床,打开被雨水浸作深色的旧木窗。
原是白鸽送信。
他折身,抓了一把小米,撒到白鸽面前。
小鸟低头啄米,傅惊尘取了一青瓷罐,放在外面,一边等雨水满,一边拆开信件。
「
oo吾兄,
」
傅惊尘皱眉。
继续往下看。
「自昨日一别,再无音o;人生几何,oo如此?思之oo,oo反侧……」
傅惊尘和按住太阳穴,揉了揉,耐着性子浏览。
满纸oo,不知所谓。
信手将纸张一折,压在西窗书桌砚台下。
傅惊尘不欲回信。
小白鸽认认真真啄食米粒,点头如捣蒜,洁白尾羽一起一伏,看久了,也有点像那个呆呆愣愣的小家伙。
那个和妹妹年纪相仿的聪明小骗子。
傅惊尘放目远望。
春山嵯峨,云雾缭绕,雨浥轻尘,白波涨东海。
玄鸮门。
清风微寒,凉丝丝的雨水飞溅至脸颊,泥土的味道争先恐后地升腾而起。
蚯蚓,鼠妇,腐烂的枝叶,霉的木头,这些混乱的味道比血腥气好闻。
红泥小炉中燃着木柴,咕噜咕噜地煎着药。
傅惊尘坐在西窗下,平静地回忆起亲手割下城主脑袋的那一日。……
傅惊尘坐在西窗下,平静地回忆起亲手割下城主脑袋的那一日。
丝竹管弦,不绝于耳,灯火通明的房间中,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在临死前才肯认错求饶,却也不是真的知错,只是知道快要死了。
用一把钝刀自侧面割他的头颅,割到三分之一,喉管快要断了的那男人才艰难开口,只说了玄鸮门。
傅惊尘父母的尸骨,都在玄鸮门。
还有……
他的妹妹。
城主说傅青青未死,
你看到的内容中间可能有缺失,请退出>阅读模式,或者刷页面试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