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久愉冷笑了一声,没有对此做出回答。百诺不是强人所难的性子,所以没有就这个问题追问下去。
“雷寒说…你手里还有一封预告函没有上交。是真的吗?”
曹久愉有点惊讶:“哦?他看到了?”
百诺立刻明白雷寒说的是真的了。但她很聪明,她不会直接问她为什么不上交,而是关心地说:“刘副校长要是现了,她会再一次火的,到时候你可能要受更严重的处罚。”
曹久愉把香烟和打火机放进口袋,背靠着窗台,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了预告函。预告函上鲜红的颜料还是一样扎眼。
“你们查得怎么样?”她说:“预告函的事,有那么麻烦吗?”
百诺在犹豫,她不想此时跟她交心,那怎么回答就很值得思考了。然而白铃忽然推开了这个实验室的门,打断了她们。
“白部长,你怎么来了?”
百诺主动挡在白铃面前,为的是让曹久愉快把预告函收起来。很可惜她的好意没有用,白铃还是一眼就注意到了曹久愉的预告函。
她对百诺也完全不礼貌,看都不看一眼便绕过她:“曹久愉,你拿的是什么?”
曹久愉一点不紧张的模样:“你不是长眼睛了吗?”
白铃瞪着她,那眼神里有挑衅、抓住把柄的傲慢…
其实曹久愉真不是来找白铃的。白铃也真没注意到曹久愉。不过是百诺在对面实验室门口站那几秒钟,白铃也注意到了她,于是假借上厕所,出来看看百诺要干嘛。没想到撞到曹久愉拿着预告函。预告函可是刘副校长厉声要求全部上交的禁物啊——这可赚翻了!
然而白铃还没说话,曹久愉就先开口了:“你想告状是吧,想告就拿去呗。反正,这个预告函内含的隐藏信息,我刚刚已经告诉百诺了。”
隐藏信息?告诉我了?百诺不解地指着自己:刚刚曹久愉有说这个吗?
没想到曹久愉真的把预告函塞到了白铃手里,白铃都摸不准曹久愉是什么意思。但她看着预告函,好奇心被激了起来:“什么隐藏信息?”
“你想看看吗?”曹久愉很无所谓的样子,随手拿起实验桌上的酒精喷雾:“把预告函喷满酒精,对着光,就能看到了。”
百诺紧盯着曹久愉,不理解她的用意是什么。白铃犹豫片刻,好奇心驱使她接过曹久愉手中的酒精。
“对,喷得均匀点,多喷一点…不然看不全…”
“这样吗?”
白铃虽觉得曹久愉跟她敌对,但又觉得,预告函在她手里,曹久愉能怎样呢。让纸张寖满某种溶液然后对光,有点像特务片里会用的手法,白铃也有些好奇。于是她真的把沾满酒精的预告函拿到窗边,对着阳光——
“什么啊…没看见啊…”白铃仔细观察:“什么也没有啊…”
曹久愉目光如旧,手从口袋中掏出打火机,以极快的度靠近白铃——
“啊!”
预告函被火点燃,酒精的加持让火焰迅蔓延,吞噬整个纸张。白铃被火焰吓得尖叫出声,立刻松手。不过几秒地面上就只剩一点灰烬了。
“你有病吧!”
白铃几乎是尖叫出声,曹久愉嬉皮笑脸,百诺真怕气急败坏的白铃要动起手来(因为刚刚的火差点烧伤她,所以她气到像是下一秒要扑向曹久愉一样),赶紧拦住白铃。曹久愉生怕事儿不够大似的添了一把火:
“呦!白部长,你生什么气啊,刚刚生什么了?”
“你…你…”白铃气急败坏,指着她:“你竟敢骗我!我的手差点被…你等着吧,我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副校长!”
“啊?什么事啊?”曹久愉装傻道。
“你私藏预告函,还有蓄意纵火…”
“什么预告函?什么纵火?有这事儿吗?”
曹久愉看似随意实际刻意地踹了一脚,地面上本就不多的燃烧残留,立刻就散了,几乎毫无踪迹。她笑嘻嘻地对白铃说:
“白部长,咱仨不是在这儿唠嗑吗?怎么扯到预告函上了?嗯?百诺,你刚刚看到预告函了吗?”
百诺对曹久愉把这话头丢给她的举动表示惊讶,但立刻回答:
“哦,没看见…”
曹久愉两手一摊,级无辜,完全不顾对面气到七窍生烟的白铃的死活。
“好啊…好啊你们…”
白铃很恼火,但她确实没有证据了,百诺显然也不会作证,这实验室连监控都没有。她恶狠狠地盯着曹久愉。后者无辜地笑笑,然后看向安静的百诺,食指挠挠脸,像是得逞小孩子。
下一秒,她忽然拉住百诺的手,拽着她跑了出去。
“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