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床上的人悠悠转醒,睁开眸子,眼中有些许怔忪。
黎珩闭了闭眼,眉宇间染上宿醉后的酸胀,再睁眼时,眼底已经恢复清明。
很久没有沾过酒了。
昨晚……
他隐约记得自己喝多了,6铭初送他回了酒店。
后来的事,就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抬手按了按眉心,坐起身,现身上几乎裸着。
环顾了一周没找到衣服,黎珩只找到床头摆放的浴袍,随手披在身上。
房间里没有人。
也是,6铭初就算好心把他送回来,又怎么可能会在这里过夜。
黎珩喉间干涩,去茶水间倒了杯水。
6铭初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正看到黎珩已经醒了,站在落地镜前喝水。
“哟,这么早就醒了?”
他没穿衣服,腰部以下用浴巾围着,一手拿着白色毛巾擦拭头,说话语气自然熟稔。
梢的水珠汇聚滴落,一颗颗断了线似的落在裸露的肩膀上,再由肩膀滑下去。
经过白皙的锁骨、胸前、小腹。
黎珩脸色沉沉地转开脸,移开视线。
对于黎珩的哑巴行为,6铭初早就适应了,他自顾自擦着头,没看到对方的表情。
“你怎么在这?”
黎珩的嗓音听不出情绪。
6铭初闻言,嗤笑了一下:“那得问你自己。”
6铭初头顶着白毛巾,围着浴巾招摇过市,从黎珩面前走过,半点没觉得不穿衣服有什么。
“昨晚你把衣服全弄湿了,半夜送去干洗,估计上午会送过来。”
然后在镜前拿出吹风机,开始吹起头。
6铭初吹着头,在风筒传来的噪声里,听到了洗手间关门的声音。
五分钟后,他把头吹干,推开虚掩着的洗手间的门。
一点没介意里面还有个人。
黎珩正站在洗手台前洗漱,听见开门声时顿了片刻。
6铭初从他身后走过,一副若无其事的姿态,然后和镜子中正在看他的黎珩对上视线。
“干嘛?”6铭初说,“我拿点东西。”
“你能不能有点分寸感?”
“你又没在洗澡,要什么分寸感。”
6铭初无所谓道:“再说了,就算是洗澡也没什么。你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吗,跟我不一样?”
黎珩舒了口气,对他无可奈何:“你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