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时锦下意识地背过身去,竟心头很是紧张,带着歉意开口道:“怜忆唐突
了大人,还望恕罪。”
小玉正想去捡起那檀木盒子,许亭松却是先她一步将东西捡起。
声音温润道:“姑娘没错,倒是我蠢了,还将这东西带回来,平白惹得姑娘心烦。”
小玉见状,识趣地退下。
屋子里一时就只剩下宴时锦和许亭松两人,气氛不由冷了下来。
宴时锦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个的手腕。
昨夜裴容将那锦带用得花样百出,如今他特地将东西留下,可不是想着故意折辱于她,提醒她不能忘记过去种种……
当真太可恨了!
最终还是许亭松率先打破沉默,语气抱歉道:“虽则姑娘如今失了记忆,但许某想有些事情的真相还是应当先告知于姑娘。”
他虽于情爱一事上缺乏惊艳,却也不是没眼睛的傻子。
昨夜宴时锦对他是真心实意的,可他却一直有所隐瞒和欺骗,眼睁睁地将不清楚事情原委的她推给了裴容。
他虽对屋子里具体发生了什么不太清楚,可裴容走时脸上的怒意,对他的不搭理,还有宴时锦如今对那锦带的态度,一切种种都昭示着昨夜的不愉快。
他是了解裴容的,应是裴容吃了醋意,这才起了折腾人的心思,如此算来,倒是他当真对不住宴时锦……
宴时锦苦笑一声,“大人尽管说来,昨夜之事,究竟缘何要那般?”
她甚至都觉得,要死在裴容手里了。
从头至尾,连理清事情真相的机会都没有。
许亭松并不知道宴
时锦还有些记忆的事,当即腿一弯,跪在地上,“四公主,臣有罪……”
随后他便将宴时锦的身份,以及她不想嫁给孟林,在皇陵被掳的事,一一道明。
宴时锦听得柳眉紧蹙。
竟是不知这其中有这么多故事。
“所以你是说,我非但不能怪你和容王,还得感谢你们?你和我的婚事,也是为了助我脱困,那我为何又会失忆,你又怎的要让容王代你……”
那些话,她甚至都说不出口。
不过如此听来,一切都说得通了。
裴容嘴里的跳板,原是此意,至于他和自己之间……也当真是有关系的。
且看上去不像是什么正当关系。
许亭松满脸歉疚,“微臣也不愿那样的,可公主知晓,我没有忤逆王爷的本事,更不敢当真去肖想公主殿下。至于失忆,是那贼子给公主施了针的缘故,公主不必担心,只是这一段时间没了记忆而已,之后会帮公主想起来的。”
他并非畏惧容王的权势,当初也是因为容王说,宴时锦是他的人,需他帮忙,他这才配合容王的计划。
没料到之后的事情会那样发展。
更没想到,他这颗沉寂多年的心,竟会为宴时锦而动。
宴时锦默了默,将一切理顺之后,方道:“容王殿下当真是心思缜密,为了计划的完美,竟当真敢封了我的记忆,将我掳来花楼。”
整件事,所有细节,全部不告诉她,弄得她像个傻子一样。
哪怕是为了
着让她一言一行不出岔子,届时回宫后被问起,也能用失忆的借口挡过问询。
也着实叫人生气。
许亭松忽然嗫嚅般开口:“之后,微臣会将公主接到府上,只是尚不能给名分,而且,臣亦没办法阻止容王到府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