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膏叫人收走,柳嬷嬷悄悄看看太子,又看看这个眉清目秀的小娘子,暗自笑了笑。
真真是登对啊。
李淮修手里握着枚玉佩,一下一下地转着。
男人不说话,阿瑶就咽了口口水,犹犹豫豫的,“殿下。”
李淮修嗯了一声,颔了颔,叫她吃糕点,“不饿吗”
阿瑶摇摇头,又点点头,小脸皱了皱,期期艾艾的,“您这是做什么呀。”
前天不都说好了吗。
阿瑶抿了抿唇,语气沉重,“不好,这样不好。”
现在就不该见面,克制克制。
柳嬷嬷悄悄往后退,叫两人刚好说话一些。
李淮修嗤笑一声,语气倒还平静,“怎么不好你能相看秀才,不能相看孤”
这哪是一回事啊,阿瑶老被他绕得迷迷糊糊的,这会说话格外谨慎,“您不一样,您是太子,我只是个小小的商户女子,是万万配不上您的,媒婆都不会给咱们牵线的。”
这声咱们叫李淮修听得很舒服,男人坐在阿瑶身边,两人的衣袍几乎挨在一起,若是挨在一起了,阿瑶还要故意挺直小身板,往一旁挪一挪。
女孩粉白的面颊像个热气腾腾的包子,香膏摸来摸去的越水嫩,叫人很想挨一挨。
李淮修生得高,就垂着头看她,答非所问道“那个秀才好吗”
阿瑶觉得这种时候是能撒个小谎的,细声细气道“好,我觉得他挺好的。”
李淮修点点头,眼神看向远处,语气平平地嗯了一声,“孤不好。”
阿瑶抿了抿唇,面颊都皱在一起,含含糊糊道“也不是。”
她不讨厌太子,但是两人之间差距太大了,她说什么都不好。
“殿下日后能碰见同殿下更合适的贵女,我不过是个过眼云烟罢了,殿下日后日子还长着呢,过几日冷静了,说不定还要后悔今个遇见了我。”
阿瑶就是这么想的,一双乌溜溜的眸子往太子身上探,语气活像个规劝昏君的老臣,“您先冷静冷静。”
李淮修听得好笑,“小娘子说孤不冷静,小娘子自个也该冷静冷静。”
“你能同那秀才相看,为何不能同孤相看什么道理”
歪理,阿瑶抿抿唇,“我若是与那秀才成婚了,他日后不说待我有多好,至多只纳上一个小妾,若是同殿下在一起,殿下能娶我吗”
“您这是被我迷了心窍了,合该冷静冷静。”
这话说完,阿瑶自个都脸红了。
李淮修沉默一会,突然拿起了桌上的银著,“孤可以娶你,你我都相看一番,你中意我,我中意你,为何不能娶你”
不能这么想,阿瑶还想说话呢,李淮修夹了块栗子糕喂给她,一只手虚虚地罩着她的下巴。
一旁的下人都识趣地退远一些。
栗子糕把粉嫩的唇瓣抵得内陷,抵上白生生的牙齿,香味直往口里冲。
阿瑶起先抿唇不从,男人靠得这样近,长长的睫毛闪来闪去,两只脚并在一起,心跳声都要叫旁人听见了。
后来糕点化在嘴里,这一切就由不得她了。化进了嘴里,阿瑶只好闭着眼睛吃了,吃得小脸酡红,脑袋越吃越低,最后脸颊都贴在了男人的掌心。
温热又粗糙,挨在脸上麻酥酥的。
阿瑶觉得自个要掉眼泪了,心里也跟着酥酥的。
她十分不想承认,可是自己真真是受用极了。
太子高大俊朗,阿瑶十分不争气,眼神止不住地就想跟着他打转。
“孤是十分中意你的。”李淮修托了托她的脸腮,热乎乎的拱在手心里,男人很轻地叹了口气,“孤好不好”
阿瑶脑子嗡嗡的,嘴里还含着糕点,觉得脸腮都要烧起来了,说不出违心的话,“好,殿下好。”
李淮修笑了笑,安静地看了她一会。
男人把女孩的下巴托起来,声音很轻地问她甜不甜。
阿瑶吃个栗子糕,吃得口里甜滋滋的,人都虚了一半,软塌塌地挨在桌上,活像受了欺负。
“甜的,甜着呢。”
“要不要和孤相看”
阿瑶小脸酡红,觉得自己真真是鬼迷心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