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秋啊,说实话,在我教过的这么多学生里,小谦的转变是最让我意想不到的,也是最令我印象深刻的。”
林弦量的眼中闪烁着回忆的光芒,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在困境中努力挣扎、不断成长的少年。
洛馨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的确,他的变化确实让人感到惊讶。”
片刻之后,葬礼正式开始。
整个仪式简洁而庄重,一位牧师身着黑袍,神情肃穆地走上前,口中念念有词,为逝者献上最后的祷告。
在场的人们纷纷低下头,默默地为莫余谦祈祷默哀,现场弥漫着一股沉重而压抑的氛围。
祷告结束后,便是下葬的环节。
洛馨秋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莫余谦的棺材上,心中不禁微微一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棺材相较于普通成年人的尺寸,明显要小上许多,这让她感到有些诧异。
再看莫余谦的墓碑,上面竟然没有刻下他的名字,甚至连一张照片也未曾留下,只有那光洁的碑面,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清冷。
然而,周围的人似乎对此早已习以为常,每个人都神色平静地走到墓碑前,轻轻地放下手中的鲜花,然后静静地伫立片刻,便转身离去。
莫诗仪献上自己的那束白花后,便悄悄地离开了人群,然而这一举动却被洛馨秋留意到了,于是她便缓缓地跟在后面。
来到湖边,莫诗仪找到一块较为干净的石头,就地坐了下来,随后她凝视着平静的湖水,轻声说道:“跟了这么久,不打算上前说说话吗?”
洛馨秋闻言,走到她的身旁,注视着她问道:“你哥真的去世了?这场葬礼让人捉摸不透。”
莫诗仪:“你果然和我哥说的一样,洛馨秋。
你的好奇心不是一般的重,不过我不是我哥,我没必要骗你,我哥的确已经走了。
而这场葬礼是他自己要求的。”
洛馨秋:“为什么?”
莫诗仪:“你问的为什么指的是哪个?是这场葬礼的原因,还是你一直想从我哥那里得到你所谓的答案?”
“都有。”
莫诗仪摇了摇头:“那你还真贪心。”
莫诗仪从怀中掏出一个本子递给洛馨秋:“我想这个能给你答案。”
洛馨秋接过来一看,是一个有些年代感的笔记本,她看向莫诗仪:“这是……”
“你自己难道看不出来吗?这是某人的日记本啊,你还是自己看看吧。”
洛馨秋翻开了那有些泛黄的书页,前面记录的一些生活琐事直接跳过,后面的便是高三时乃至以后所发生的事了。
洛馨秋发现日记中莫余谦对自己的称呼逐渐变得谦卑,像极了一位忏悔者的自述。
直到洛馨秋看到了一句话:“我是一个懦弱者,我曾察觉到自己有着较好的处境,却一直羡慕着别人,逐渐变成了嫉妒,为此我伤害过人,我是一个有罪者,切记我是有罪的。”
洛馨秋心中一惊,她似乎想起来,这句话的口吻好像就是自己曾经对莫余谦所说的。
看着洛馨秋此刻的表情,莫诗仪知道:“看样子你似乎已经读到那句话了。”
洛馨秋问道:“为什么他会把骂自己的话记在里面?”
“我对我哥的了解也并不深,这些东西我也是在他要走的时候才知道的。
洛馨秋,你想错了一个点,我哥没有对你做过任何的隐瞒。
他说的是实话,对你他是愧疚的,只不过这是由更大的愧疚衍生出来的。”
洛馨秋满脸疑惑:“更大的愧疚?他还做过什么事?”
“你还记得你的高中同学相明旺吗?”
“相明旺?好像是和你哥当初高考一起落榜的那个。”
“呃,你就记得这点是吧?”
洛馨秋摆摆手:“没办法,我当初对你哥的印象并不好。”
“也是,我哥当初在高中也算是有点势力的,但他可没做过什么大的坏事。
高考落榜后,我妈被我哥气得高血压犯了,直接就晕倒了,那是我哥第一次为此而紧张。
其实他也并不喜欢堕落,只是想得到爸妈的注意罢了,只不过他用错了方式。
高中时我妈的事业达到了高峰期,我爸也是在高三时才开始关注他、管他,所以他才会这么放纵。”
洛馨秋:“那这和相明旺有什么关系?”
“别急,我不是正要说吗。
高考后的几周,我哥被警察声势浩大地带走了,原因是他涉及到一场刑事案件。
原来以前和我哥混的一些人,他们曾霸凌过一个学生,而那个人便是相明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