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双手抱住我的肩膀,十指紧紧抠进我肩头的肉里:“进来,给我进来吧!”
我心头大惊,下意识用手抓住两边的门框,口中大喊:“干爷,干爷……”
然而外面并没有什么回声,难道干爷他遇到硬茬了?
我心里一阵担忧,力气先自己软了,被那女人一把拽了进去。
“砰”的一下,我感到脑袋撞在了什么硬东西上,眼前一黑,一阵头晕眼花,差点儿就晕过去。
“咔,咔,咔!”
我爸朝我走来,我的心噗噗跳起来。
我会在这地方看到些什么?那个神秘的幕后黑手就先现身了吗?
想起他对我们家做的这一切,我心头升起来一股愤怒,早已忘了害怕。
“你究竟是谁!我们家到底怎么你了,你要这样害我们!”
没有任何回音,我爸浑身关节咔咔地响,缓缓绕过我身边,就像没有看到我似的。
我却发现,他手里提着一个红色的木桶,里头不知道装了什么,散发出难闻的腥味儿。
他来到门口,跟那个白衣女人携手走了出去。
两个转过身,用手往那满是腥气的桶里蘸了蘸,在那扇奇怪的门前涂抹着。
“喂,你们干什么?”
我冲过去,想找他们问个清楚,不料,我刚凑到门前,就有一股大力把我撞飞了出去。
我被撞翻在地,用手撑着地面,忽然感到手底下硬邦邦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
拿起来一看,赫然是一根白骨。
白骨中间好像被什么锋利的东西,砍断了似的,我吓了一跳,急忙将这玩意儿往地上一扔。
结果,那白骨一落地,便从腔子里冒出来一大蓬绿莹莹的磷火。
这东西老辈子里的人叫鬼火,因为老人们觉得这鬼火,是残存在骨头里的鬼魂。
这鬼火一跑出来,整个屋子都给映的绿莹莹的,我这才发现,在我身边的是一整具人的骸骨。
头、四肢和肋扇子都给人卸了下来,在我身边组成一个怪异的图案。
我仔细瞅了两眼,发现那半根腔骨,如果没被我挪动的话,整幅图案,很像北斗七星的排列方式。
这个念头还没完全在我脑海中闪过,我耳中就传来“哒哒”的声音。
打眼看时,却原来是一根手骨,五个手指头啪嗒啪嗒的在地上走着。
那手骨就像一只蝎子,哒哒地走到被我弄歪了的腔骨旁边,两根指头伸进腔子里,把它往回拖。
把那腔骨安放好后,手骨自己也回到原来所在的位置,这下子可就完全变成一个北斗七星的图案了。
我被这番景象吓得不敢出声儿,目光顺着白骨望过去,幽绿色的磷光下,最前面那个骷髅头,好像在朝着我发笑。
而在骷髅头前方,原本是那扇奇怪的门,但现在经过我爸和那白衣女子的涂抹,又恢复成一面墙壁。
那扇门消失了。
我不甘心就这样被关在里头,便向前走去,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再把那门搞出来。
北斗七星,像是一把勺子,我现在就在勺柄的第三块骨头的位子上。
因为知道这些骨头能够动弹,所以我拿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骨头,轻手轻脚生怕惊动了他们。
终于走到勺头的位置,然后一脚跨出。
忽然我阴风陡起,我听到白骨相撞的声音咯啦啦地朝我飞来,就像两排牙齿一张一合的朝我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