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军的思路一点问题都没有,天河城这样的险要就是这么打的。
虽然易守难攻,但破敌思路也很明确。
不过他们其实想多了。天河城其实根本没有他们所设想的至少十万大军。
唯有一万军而已。
而他们的想法也落了空。
河岸上并没有铺列开的广大军阵,只有七千天策军。
一位白袍将军在被魔气浸染成暗红色的血雨中默立,冷眼横视大军。
正是天策神将!
……
死士先锋骑的统领率着十万大军脱离军阵走到横天河近前,远远望着对岸的白袍将军,一时间拿捏不准。
独面五十万魔族大军而面如平湖,此人是天策神将无疑。
但为何他是孤身与天策军在此?大军何在?
先锋统领自然死也想不明白天策神将竟然在南齐根本没有所谓大军。
然而如此异常的情况,以及天策神将的威名,却让他心中打鼓,不敢轻易跨越。
正当他心中惊疑不定,眼神游离时。
却正巧对上了对岸白袍将军犹如火炬般炽热燃烧的双眸。
他举起手中金枪:
“可敢渡河一战?!”
声穿二十里不息,层层激荡,当空回响,竟有如龙吟!
也恰是此时,天空一声沉闷巨响,血色雷霆撕开魔云,轰隆可怖!
先锋骑统领大惊失色,心中巨震,险些从马上坠下。其后士兵也是个个面色凛然,不由退后一步。
统领一提缰绳,回身纵马,竟然返回了坐镇于军阵中央的帝辇!
一声暴喝,竟是吓退十万大军!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若是换做寻常时候,光是这一吼之威,十万大军只怕立刻就要撤军!
但此时毕竟不同寻常。
先锋骑统领跃上百丈高的金甲龙兽,跪在帝辇前。
还未来得及说话,他的头颅就炸开来,黑红的血流淌了一地。
魔主淡淡看向侍立在一旁的另一名将领。
“你去。”
一滴冷汗从将领额上滴落,他默不作声跪地行了一礼,而后快步跃下龙兽,纵马至军阵前。
“圣上有旨!随本将军渡河!”
即使上游修了天池,横天河也算得上是一条大河。
但十万魔族军浩浩汤汤跨河而来,横天河河水被硬生生拦断。
“放箭!”
七千天策军个个都是精兵,此时举起强弓劲弩,一轮齐射,黑色箭羽落下。
前一轮齐射完成,后一轮搭弓上箭又好。
于是箭羽就像是雨水般连绵不绝。
没有军势的阻拦,无数魔族军立刻就被洞穿。
血液将河水染成黑红,尸体与箭矢在血水上漂。
然而这些魔族军见了,不仅不退缩,反而个个更加疯狂的往前在水里扑腾。
不仅如此,他们也不竖起军势彻底隔断水流或阻拦箭雨。
并非他们不想,而是他们做不到。
这些魔族军根本就不是正规军,别说是精锐军,连杂牌军他们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