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祁达果然早早的来到账房,江沛把备好的账册,码的整整齐齐放在账房特有的木匣里交给了他。
他满面春风的接过来,又问了问另外一份账本他是否做完,江沛点点头,告诉他说他们的账目今日就结束了,因为明儿是小年要休沐。
祁达又问一番其它人的进展,回答和江沛的差不多,随后抱着木匣子步伐轻快的离开了账房,连同张先生的三位账房,心情复杂的看着江沛,没想到如今他们被这个毛头小子的风头盖过了,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紧赶慢赶,他们终于在小年的前一天把所有的明账做完,账房里的所有人都嘘了一口气,绷紧的情绪瞬间放松下来,一个个都毫无形象的葛优瘫。
连日的忙碌,连休沐时间也给占用了,不过被占用的时间四人可以轮流调休。
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了,江沛忍不住的想,这两天兰香的妊娠反应有严重的倾向,尽管她刻意在自己面前不表现出来,但明显可以看出她的精神没以前好了,有些萎靡,调休后可以连休三天,这样可以全身心的陪着她。
过小年商号也是要节例的,从内心深处来讲,撇开祁家商号背后的某些阴暗,但对商号的工人真没话说,每次的东西折成算成钱,都大几百文,抵梁朝底层的百姓两三个月的消费标准。
心情愉悦的背着麻袋,江沛先去包满香告诉三牛让他明天来过小年,这是他们兄弟俩第一次在府城过年,又赶上兰香有身孕,必须要好好庆祝一下,最近忙的都没有上街置办年货的时间。
不过想想也没什么要买的,粮食干货商号都有,只需再买些生鲜蔬菜,他还不知道兰香目前不能吃什么,鱼肯定是吃不得的,多买些蔬菜给她吃,如果是个女儿多吃蔬菜皮肤好。
还要准备些祭祀用的东西,今年完全是他当家做主,祭祀的流程肯定要得学的,庆幸的是不用去祖坟烧纸钱了,只需在正堂找人写个牌位,敬敬各方神灵和江家列祖列宗,这些都不急,明儿只需请灶神祭灶。
走在路上江沛都把过年前几天要做的事情都想好了,三牛自从萌开小店的想法后,像打了鸡血似的,隔不几天都会带来一些他试做的吃食。
兰香吃不下,他又没时间吃,都被送给了左邻右舍,提前先帮他扬扬名气,打打招牌。不过想着他买这些食材也是要钱的,每次兰香都会硬塞点钱给他。
王家夫妻也知道三牛有离开的想法,看宝贝女儿的样子,是打算在他这棵穷树上吊死了,但是王叔觉得只有一个女儿,如果不招个上门女婿,为王家生个姓王的孙子,那样会断了王家的香火,对不起列祖列宗。
因此每次看到痴迷于研制吃食的三牛,都唉声叹气的,思虑再三,他们决定再帮女儿物色一个,到时找到个好小伙,再做做女儿的工作,婚姻大事自然是父母做主的。
心里一旦有了这个想法后,他就托人悄悄的打听有没有合适的人。结果很让人沮丧,因为家境好的人谁愿意改姓当上门女婿,愿意当上门女婿的都是些痞子混子,他再怎么想招女婿也不能把女儿给毁了。
江沛来时正赶上王叔送帮他留意女婿的人离开,看到他后扯扯嘴角假笑一下,有些敷衍的向他打招呼。
“阿沛来了,三牛还在厨房忙活呢,你直接进屋找他。”说完也不待江沛道谢,就背着手叹口气郁闷的回后院了,江沛觉得莫名其妙,自己没做什么讨人嫌的事啊,难道是三牛招惹的
明儿过节,这个点店铺关门打烊不再卖包子,他走进厨房时见三牛正在认真的用包子馅做馅饼,案板上还摊着擀好的成品。
“明儿小年,记得去家里过节,你嫂子身子不舒服,咱家的灶房可得你坐镇,你也知道我手艺上不的台面。”
“二哥,你啥时候来的,放心吧。这些馅饼留一半给王叔他们,剩下的是我们的,明儿晚上再用油摊,留着祭灶。”
三牛嘴上和他说着话,手不停的把和好的面揪成一团一团的放在案板上,动作非常利索。
江沛想起王叔刚才的神情,试探性的问他“三牛,你最近与珍珠处的怎么样,王叔他们的对你有没有同以往不同”
“珍珠好像这几天和我单独在一起的时间比往常少了些,王叔他们怎么了”
最近他对吃食刚有些灵感心得,因此在不卖包子时,就钻在厨房里尝试,也没多想,只当是珍珠不想打扰他,才找他的次数变少。
经江沛这么一问他后知后觉的现不对劲来,又恍然想到王叔老是不经意的看他的复杂眼神,难道是他们不同意珍珠嫁给他,正在私下里干涉
想到这种可能,他心里急躁起来,也没心情做馅饼了,沾着面粉的双手抓着江沛的一条胳膊急切的问。
“二哥,你说万一王叔强逼着不让珍珠和我在一起怎么办会不会随便给她找个人家就那样嫁了啊”
“三牛,那让你在改姓入赘和放弃珍珠中选,你愿意选哪个”江沛拨开他的面手,望着严肃的问他。
“我我不知道我不想改姓,可我也不能放弃珍珠。二哥,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我逼不得已妥协去改姓,可咱爹娘呢,他们怎么可能同意王叔怎么能这样没儿子怎么了,闺女生的孩子难道就不是他外孙”
三牛气的把案板上的面团散落在地,感觉还不解恨又用力捶了几下案板,气恼的蹲在地上抱着头。
“你先别慌嘛,找上门女婿哪是这么容易找的,能生活下去的谁愿意倒插门受欺负,他这是故意激你,你别乱了阵脚,他能给你压力,难道你就不能给他压力逼狠了,你就说你嫂子在给你做媒,帮你物色个好姑娘,不过你可提前对人家珍珠讲明,我看她性子可烈着呢”
江沛看他垂头丧气的像斗败的公鸡一样,把他拉起,继续温声得说。
“好了,这个时候硬气是没用的,那是人家的宝贝女儿,难道你还想强抢不成。没有过不去的坎,我瞧王婶倒是和珍珠一心些,多孝敬孝敬丈母娘,让她吹吹枕边风,慢慢来我得走了,你嫂子还在家等着我呢明天早些过来。”
清醒过来的三牛点点头,等江沛走了又弯腰把他散落的面团捡起来,看到它们都沾上灰土,又不免后悔,脾气拿面团出什么气,可惜了
“做酸辣汤怎么样,这次的肉新鲜的很,放些菘菜进去,再用白面勾些纤,你肯定爱吃”江沛回到家自觉的把围裙围上,把麻袋里的东西拿出来归类,问着刚睡醒起来的兰香。
“二牛哥,要不还是我来吧,你来烧火。”兰香拎起灶上的水壶,倒些热水先洗手,洗完手让江沛把围裙解给她,江沛知道她是对自己的厨艺失去了信心,无奈只能退居一线,改成烧火的。
“兰香,你”江沛看她吃的津津有味,闭上了嘴,好吧,为了照顾孕妇的口味,只能忍着把辣字吞掉的酸酸汤咬着牙喝掉,哎吆,酸的他只想挤眼睛。
“怎么只喝这些,做的多剩下明天就不好喝了,锅里都是你的,我下午自己又另做了一顿吃食,吃不了太多。”
她现在开始孕吐,一次吃不多,季氏让她少吃多餐,即使不想吃,但为了孩子的健康,她饭点中间会单独做两顿饭吃。见今天江沛吃的比平常少多了,只喝大半碗汤,以为他心疼她舍不得吃。
“”
江沛哭唧唧的看着面前的大碗酸酸汤,凝噎问苍天,我为什么非要提出做酸辣汤呢。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