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警察不由分说地走过来抓住他的手,想给他套上手铐,其中一个居然还是那个满脸痘坑的大叔!
哼,这大叔一直看他不爽,现在到了出气的时候,心里恐怕高兴坏了吧?
不过身为跆拳道馆精英学员的他怎么可能就这样屈服?
张之冶开始奋力挣扎,可是他们的力气真的好大,他怎么挣也挣不开,另一边的哥哥和妈妈也像没看见他的困境,正笑着分吃蛋糕呢。
“张之冶?张之冶?你怎么了?别吓我啊!”邱灿抓住张之冶乱动的手,刚刚一不留神被张之冶狠狠呼了一巴掌,他生理性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要不要按铃?”柯贤担忧地看着张之冶紧拧的眉。
“不用,应该是在做噩梦。”项勉对着他摇了摇头,“不如叫醒他?”
“张之冶,张之冶!你别再挣扎了,再打我就该毁容了!”为了自己的脸,邱灿决定执行项勉的提议。
“谁家的鹦鹉,这么吵……”张之冶慢慢睁开双眼,因为还不太适应刺眼的阳光,他眯着眼睛。
因为长时间没有喝水,他喉咙似乎快要冒烟了,声音微弱嘶哑得不像话。
钟楚急忙从饮水机里接来一杯温水,邱灿将张之冶扶起来靠着床头,随后接过钟楚递来的水,小心地给张之冶喂下。
“我睡了多久?”张之冶喝完水,道。
“从昨天中午到现在,大概二十个小时。”项勉看了眼腕表,回答。
“你现在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或者你要不要再喝一杯水?”柯贤紧张地说。
“没有,就是饿得慌,想吃东西。”张之冶摇了摇头。
话音刚落,病房的门就被人轻手推开,杜憬提着一个银色保温桶走了进来,真是来了瞌睡送个枕头。
“医生估计你今天上午就能醒,我就给你煮了粥带过来,想不想尝尝?”杜憬的笑容犹如绵绵春雨,润人心肺,他打开保温桶,给张之冶盛了满满的一碗,“需要我喂你吗?你看起来很虚弱。”
“不用,我的手有力气。”张之冶将碗接过。
“杜憬,有我的吗?你保温桶里好像还有很多欸。”邱灿也笑着,衬着屋里照射进来的阳光,显得整个人暖烘烘的。
“这个你最好还是别喝。”杜憬将保温桶小心地盖上,手指尖却轻微地颤抖着。
那人将手烫成那样做出来的爱意满满的粥,他都不敢碰,怎么能给邱灿?
邱灿收敛了笑容,不明白杜憬的眼里为何满是悲伤。
察觉到气氛越来越尴尬,柯贤开口破冰:“好了好了,我们不也还没有吃早饭么?邱灿,我们一起下楼吃饭去吧?我请客!”
邱灿不露痕迹地看了杜憬一眼,还是扯出一个粉饰太平的笑出来:“好吧,我想去粥店喝粥。”
公安局刑侦支队队长办公室内,在照片上久久停留的手指红肿得不成样子,手指的主人正失神地自言自语。
“要是我也能去看你就好了。不过,你看见我大概也不会很高兴吧。”
“好吃吗?”杜憬坐在床边,看着他吃完后,他询问道。
“还可以。”难得挑剔的张之冶没有嫌弃,笑着说,“不过我感觉跟以前的味道有点不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很久没进食的原因。”
“应该就是那个原因。”杜憬含糊地说,“还想吃吗?还有很多呢,吃不完多浪费。”
他不可能亲手倒掉那人辛辛苦苦熬的粥。
“那再给我盛吧。”张之冶欢喜地将碗递给他。
“他吃完了吗?”陆从慎抬眼望向来人。
“全部吃完了。”杜憬回答,他在陆从慎对面的椅子坐下,直视那人布满血丝的眼珠,“陆从慎,我想我知道你喜欢张之冶了。”
“是吗?”没有一丝震惊,没有一丝慌乱,陆从慎淡然地笑着。
“很奇怪你会喜欢他。”杜憬道,“他好像很讨厌你,尽管这样,你也不介意吗?”
陆从慎摇摇头,将自己的感受宣之于口:“平时跟他遇见说话总是夹枪带棍的,但不听见他的声音心里就不舒服,空闲的时候总忍不住想他在做什么。你懂那种牵肠挂肚的感觉吗?”
“我知道。”杜憬脸上露出一个略显苦涩的笑,他紧接着问,“你想多久跟他摊牌?”
“还不是时候。”陆从慎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他最近没能拥有高质量的睡眠,上班时强打精神,但此刻异常疲倦。
杜憬:“不想去医院看看他吗?”
“不了。”
“你的手涂过药了吗?还有,你昨晚有没有好好休息,黑眼圈怎么那么重?”杜憬见他满脸倦容,抑制不住关心他的欲望,“林志他们的案子可以让郑伊帮你分担点,你不用什么事都亲力亲为。”
“嗯,我知道了。”陆从慎不欲多说,“没什么事就出去吧。”
午饭是曲衷带来的,有荤有素,但比较清淡。
“衷叔,我妈和我哥怎么不来看我?”张之冶问道。
“昨天晚上来看过,不过你还没醒,他们知道你没什么生命危险后就回去了。二少爷,你这次太乱来了,一点都没把自己的安全放在心里。记住以后千万别再跟踪绑匪了,那是警察的事。”曲衷苦口婆心道,张之冶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现在这样病怏怏躺在床上自然是他所不想看到的。
“知道了。”张之冶轻松地笑了笑。
晚饭仍是杜憬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