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那副天真无邪的蠢样。
她心头嗤笑一声。
待她得到了晏哥哥……
这送去南洲和亲的人选,除了祁长安,还能有谁?
想到得意处,祁照月唇角缓缓勾起一抹算计的笑。
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长安啊。”
她声音倏地放柔,带着几分长辈的慈爱。
“有空,便来姑姑的揽月宫坐坐。”
“若是……瞧上了什么喜欢的物什,只管同姑姑说,姑姑送你。”
话音未落,祁照月已然抬高了下巴,踩着云锦宫鞋,扬长而去。
“啊?”
祁长安彻底愣在了原地,眨了眨眼。
日头有些晃眼。
她是不是听错了?
姑姑方才……说什么来着?
去揽月宫坐坐?
还……送她东西?!
祁长安觉得突然周身有点凉飕飕的。
……
贺府,席秋娘的房间。
贺明阁额角青筋暴起,双目赤红。
箱笼翻倒,衣物散落一地,狼藉不堪。
“没了!”
他低吼,声音嘶哑。
“还是没了!”
那封信!
那封该死的信!
上面清清楚楚,盖着他的私印!
他呼吸粗重,胸膛剧烈起伏。
不可能!
当日,他明明将席秋娘身上所有信件都搜刮干净,确认无误,才……才亲自处理了她。
怎么会少了一封?
冷汗,顺着他鬓角滑落。
可若是京兆府的人搜到……
他贺明阁,还能安然站在这里?
贺府外头,暗桩、眼线,一个都没出现。
风平浪静,太静了。
静得让人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