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帆倏然起立,“又没进展,你们俩能不能毕个业,不要像小学生做广播体操似的,一上来就是原地踏步走啊。”
已经毕业过一次的湛秋没底气地申辩:“循序渐进嘛。”
“她在追你,你想不想答应呢?”
“我还没想好呢。”
沈清慈这段时日对她不错,也跟她道过歉,表达过很多次喜爱,改了以前湛秋不满、质疑过的那些方面。
变得更真诚,更主动,更让人踏实了。
但是,跟当年的不愉快想比,跟这几年她的悄无声息相比,这点变化又像是小恩小惠。
张成帆轻戳她的眉心,“那你好好想,你要是想玩,怎么玩我都没意见,不要搞成之前那样。”
湛秋乖巧点点头,心里其实不理解这个话,之前她跟沈清慈虽然没结果,有些伤心吧,但也还算是体面分开吧,搞成哪样了?
“好,你早点休息,明天我安排了检查。”
湛秋不演了:“检查身体可以,刚好我的手臂总是不舒服,记忆方面不用了,我都想起来了。”
“你不是说,你又忘了一些人一些事?”
湛秋说:“刚摔下来那两天是的,我都不能多想,一想就头晕。后来突然好了,连带着以前忘记的都想起来了。”
“那你怎么不早说?”
湛秋解释起自己的任性:“我想瞒一阵子,可以避免很多麻烦。以后我不想理的人,我就当不认识。”
张成帆知道她在说谁了,叹了口气,这两年颜乐付出不少,她们父母都快看上了,想颜乐跟湛秋好好相处。
可惜湛秋根本不肯买账。
“不想理的人当不认识,那敢问,我是哪位?”
湛秋满脸疑问:“这位女士,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
张成帆微笑点头,“走错房间了,抱歉。”
张总施施然离开,听到身后一串没心没肺的笑声,这家伙,年纪越大越难搞了。
睡前,湛秋回忆起跟沈清慈的第一次见面。
她乍见理想型,被庸俗的一见钟情死按在地上,爬行了好一会都没能站起来,只好臣服于此。
她想到她跟沈清慈相处的那几天,她暗暗下定决心,要跟这样的姐姐谈一次恋爱,被骗了吃点苦都愿意。
现在去评价当时,她未必多恋爱脑,单纯是没吃过感情的苦头,在那边信口许愿。
连带着,又复盘了一遍她跟沈清慈的相处。
也想到了那次交通事故,想到了颜乐。
她原先以为,雨夜出事,主要怪她自己想一出是一出。
但记忆回来以后,她才知道那晚是颜乐偏要她过去接。
她原本不想,能帮沈清慈妈妈追星固然是好,也能找个由头在沈清慈的生活中留痕。
但这不是必须的,何况总有更好的时机。暴雨之夜,谁都不愿意出门。
是颜乐打来电话,问她想不想见梁幸,又说在饭局上被灌酒,现在就感觉很不舒适了,过会还不知道走不走得掉。
湛秋是知道那个圈子的乱象的,即便她跟颜乐交情不深,平时遇到这种事也没能力管。
可现在既然在同一个城市,不能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