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等王天阙完全好了再回去。
对于这个借口王老爷不是不清楚,但毕竟是他们王家有亏在先,再说现在强留白贺兰在王公馆,还不知道王少轩能说出什么更气人的话,便点头同意了。
当天便打电话给白父,各种道歉,好不容易才安抚了亲家公的火气,然后腾出手来继续教训自己一直跟大儿子唱反调打擂台的二儿子。
所以这两天白贺兰一直住在白府,每天不假他人,按三餐去给王天阙送汤送粥,各种尽心尽力。可惜王天阙却依旧跟丢了魂一样,连正眼都没怎么给白贺兰。
这才有了刚才白兰声的那番话。因为这几天她也住在白府,美其名曰回娘家,想三姨娘和爹了。但实际上就是回来看白贺兰的笑话的。
偏偏白贺兰哪怕是这种时候也不忘端着自己“嫡出大家闺秀”的架势,硬是咬牙撑着。
但越是这样白兰声便越看不惯她,时不时的言语刺就是想撕掉白贺兰那副装模作样。
这才有了刚才那么一句话。
但白兰声没想到竟然起了效果,见现在白贺兰怒瞪着自己,心里反而又有些憷了起来。连忙脸上堆了笑迎上去,挽着白贺兰的手,摇晃着撒娇,“大姐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知道我是个没脑子的,有口无心、有口无心啊别生我气嘛。”
白贺兰冷冷的看着白兰声这副模样,强压了心中怒火,又稳了稳后才冲她扯了个很淡的笑,“怎么会呢,毕竟我知道你是什么性子的人。我觉得有些不舒服,就不陪你进去了,在车上等你,你买了东西赶紧出来。”
“好好好,你等我一会儿,很快就好的。”白兰声连连点头,放开原本挽着白贺兰的手,目送她重新回到车上后,这才独自进了咖啡厅,颇有些趾高气扬的看着玻璃橱柜后冲自己说“欢迎光临”的侍者,开口,“四块黑森林,带走。”
侍者听了冲白兰声歉意一笑,“真抱歉小姐,今天这款已卖完了。”
话音刚落白兰声便竖了细眉,指着橱窗类还剩一半的黑森林,瞪眼看着对方,“这不是吗”
“抱歉小姐,这是别人已经预订,我们暂时还没拿出来。”侍者冲白兰声微微欠身,顿了顿又说,“要不您看看这一款吧最近这款点心也很好吃。”
侍者指着另一块进行推荐。
“不行”白兰声立刻打断侍者,“我就要这个,给我包起来”说完一面打开手提包,一面喋喋不休,“不就是钱吗预订了又怎么样我给双倍的钱”
“这”侍者脸上满是为难,脸上的笑都快要挂不住了,“小姐,请您不要为难我。”
可怜兮兮的样子倒还真有些楚楚可怜的味道,看在旁人眼里不由自主的便想站在侍者那一边,帮着谴责白兰声了。
有好事者已经认出了白贺兰,眼珠子一转便偷摸着出了咖啡厅,找了最近的公用电话亭便给报社打电话,“喂xx报社吗我这儿有新闻,你们是会给钱的吧”
就在已经有人打电话给各个媒体和报社时,白兰声还在这边趾高气扬的骂人呢。
“别做出这副好像被人欺负的模样,我告诉你,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白兰声指着侍者继续骂。声音比刚才还要响亮,“哼,就你这装可怜的模样能瞒得过我两倍的钱嫌少是吧那三倍啊”
说到这儿白兰声将钱拿出来,非常轻蔑的往侍者身上砸。
惹得没这么被欺负的小姑娘,缩着肩膀站在那儿,也不敢哭。只能憋着眼泪侧身躲开白兰声朝自己扔来的钱。
太侮辱人了。
咖啡厅里已不少人面露怒色,有几人更是从自己位置上站起身,打算说两句公道话。但才站起来便被同伴拦住。
“你干嘛”同伴压低了声音问。
“帮忙啊。”心中还有正义感的人觉得莫名其妙,不明白为什么同伴要拦着自己,“她这样太欺负人了。”
“哎呀你赶紧坐下吧,知道她是谁吗”同伴急得不得了,继续压着声音说,“是上海四大亨之一,白家的二小姐”
这话虽不大声,却足以让原本已经站起来的几人听见,愣了下后又朝那名可怜的女侍者看了一眼,最后忍着气重新坐了回去。有那么一两个还是被同伴硬拽着拉回去坐的。
白兰声自然也听见了刚才那把声音,不仅不觉得羞耻,甚至脸上表情还越得意,看着已经满脸通红默默流泪的侍者大声,“还站着干嘛快点给我打包啊”
就在这时,老板总算从其他侍者那里听说这场闹剧,连忙从后厨赶了过来,还未走近便笑着“哎呀”一声,显得非常惊喜,快步上前后冲白兰声点头哈腰,“原来是朱太太大驾光临,真是不好意思,怠慢了怠慢了。”
说完便冲她做了个请的手势,“朱太太,您请坐,哎呀您能来小店蓬荜生辉啊这样,今天我请。我请好吗”
这话刚说完,已经在旁边看了半天的崔小爱便偷偷对苏雁回说,语带戏谑,“这陈老板怎么对着谁都蓬荜生辉啊。”
吴小哥听了白她一眼,反而很有感触,“你不懂。”
他以前还在买办行当接待的时候,对着谁也都是蓬荜生辉各种点头哈腰的不是
哎呀突然又想起了从前的黑历史。赶紧忘记赶紧忘记。
吴小哥摇晃下头,试图将那些不好的记忆给摇晃掉。这副模样被崔小爱见了,又忍不住用戏谑的眼神默默斜眼他。
惹得吴小哥忍不住瞪了她一眼,似乎在说“当年我们半斤八两”一样。
人就是这样的,过于年轻的时候总是做过一些不光彩的事。但有些人如果有人教训,也许便也能改正,重新掰直回到正轨上。但有些人却一路歪到底。
索性崔小爱和吴小哥两人遇见了苏雁回。
仅凭这点他们两人便愿意一直跟着她。
对于两人压低了声音互相斗嘴打趣,苏雁回并未管太多,只是在端起咖啡又喝了第一口的过程中,眼微抬,透过茶杯看向依旧在陈老板面前耀武扬威的白兰声。带着审视、评估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