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现萧疏音正站在冰箱前。
冷鲜层的门开着,萧疏音皱眉伸手在调试着什么。
“……姐姐。”祁音书极轻地喊了一声,待对方转来看她,她笑了下,不自然地垂下目光,“我,昨晚没睡好,头有点疼打算再睡会儿,所以——”
“头疼?”萧疏音关上冰箱的门,向她走来,伸手,似要覆上她的额头。
“没烧。”祁音书下意识后退半步,“就是熬夜了,没睡好,再补一会儿觉就行。”撒这些谎,她完全没敢看萧疏音的眼睛。
“……”萧疏音没出声。
祁音书心底暗骂自己一声祁音书你这也躲得太明显了,懊恼抬眼。
萧疏音果然皱起了眉,目光很静地凝视着她。
祁音书只能勉强地一笑,不抱希望地开始在心里打草稿,准备好好应对萧疏音接下来可能要质问她的话。
萧疏音却转开脸,看向左边餐桌,神情淡然地笑了下。
“好,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去上班了。”
松口气。
祁音书关上房间门,背靠门坐下,斜刘海双爪趴在她膝盖上,尾巴甩到飞起。
她一边恍然地抚摸斜刘海的头,一边静静听着房外的动静。
心里在想。
这都是为什么呢。
等八点半,确保萧疏音基本上不会再回来,祁音书给斜刘海套上胸背,拿上水壶、塑料袋和卫生纸,走出家门。
“砰”一声没多久,又响起钥匙开锁的声音。
祁音书没换鞋,神色匆匆跑回房间,将那个装满碎票根的礼品袋也提上了。
下楼,她攥紧想要爆冲去草坪的斜刘海。先强行带小狗走到分类垃圾箱前,右脚踩住铁片,待绿色的箱门打开。
她抬手,叹息后,还是毅然将一整个礼品袋都丢了进去。
转身,被斜刘海身体拽着还没走几步,祁音书在一棵油绿的小树旁停住了。
前方不远处,小广场铁长椅上坐着一个人。
更准确讲,是让祁音书觉得非常眼熟的一个人。
就是那人的装扮——
鸭舌帽、口罩。
黑色拉链卫衣,蓝色牛仔裤。
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活像一名社区暗访记者。
“凌记者”非常突兀地坐在阳光里,待斜刘海的爪踩上了“凌记者”的鞋,后者才躬身,揉着小狗脑袋柔声问候:
“哎呀,这不是斜刘海嘛,我们这么巧呀?”
圆弧帽檐,被阳光勾勒成深棕色的丝,还有夸张遮住大半张脸的口罩,祁音书根本没办法看清此时此刻凌豫筝的表情。
她只能握着牵引绳,声音里带上一丝笑意:“你是特地早起坐在这里等我们?”
“怎么可能。”凌豫筝直起身,脸转向祁音书。
祁音书就看着这白色口罩可爱地动了动,对她嘴硬说,“我下来晨练,恰好坐这休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