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月儿说话,她又说道:“哦,把她带去后你也赶紧离开那里来找我,反正往前不到二十里地就该到了,路上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了。”
花月儿笑着说:“想我姐夫了吧?那么急着要走,那我就自己走了,到时候我把钱带来,你在那里可要等我。”
只一会儿工夫,两人便分了手,剩下花月儿自然不会一个人带着林芝到处乱闯,再说了走这样的路程,她可是熟悉得很。
她拉着林芝胸前那空荡荡的袖管,沿着田埂踩着了黄的枯草小心地往前走着,心里不觉又想起了去年的那趟火车,当然,火车上的那个漂亮女大学生是她不会忘记的,想起那段经历,她不禁想笑出声来,那个女大学生真的很傻,嘿嘿,还不如我这个没上过学的呢。
前面有座小石桥,就在那条小溪的上面高高的架着,桥头的一侧有棵很高大的树,那大树枝繁叶茂郁郁葱葱,宽大的树荫能覆盖整个桥面,花月儿记得这个地方,她不止一次走过这里。
此时没有树荫,因为天色不好,没有了太阳。
月儿牵着林芝走过了石桥,却现那树下坐着两个年轻的后生,大概在谈论着什么显得很兴奋。
因为有了兴奋,所以便会无所顾忌,眼前有了女孩子走过,他们当然要开个玩笑什么的。于是,一个眼睛有些斜视的对着花月儿大声叫道:“喂……小妞,没看见我们啊……”一块小石子被他掷了过去,落在了月儿的腿上。
花月儿心里有些紧张,她没有理睬他们,希望能赶紧躲开。
可是那两个后生却一下子站在了她们的面前,脸上嘻笑着做着怪相,月儿看清了,他们的脸上有些红红的,再回头一看那树下,果然有那酒瓶子,他们喝醉了,她一下子就想到了。
花月儿可是走过很多地方的,她的脑子自然反应很快,脸上一笑,便也有几多迷人:“你们让开啊,我哥哥可就在前面。”
“你哥哥?嘿嘿……我也是你哥哥啊………”那个稍黑的后生说道,一边把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哎哟……黑皮,你看看这个小妞怎么回事啊?”斜眼此时居然把林芝的墨镜给摘了,看到她的眼睛上封着胶布,便奇怪地叫了起来。
黑皮赶紧凑过去看,月儿一下子拦在了他们的身前,说道:“看什么,她生病了,我才把她从医院里接回来,你们不要碰她。”
“哦……”两人似乎都恍然大悟一般,随即又对月儿说道:“那你可是没病,我们就和你玩玩………”此时两人的眼里开始冒火,那眼神让月儿渐渐害怕起来,刚想从他们身边绕开,那个黑皮已经一把把她抱住了。
黑皮的劲很大,抱着她一点都不费力气,月儿在他胳肢窝里居然挣脱不开,她软语说道:“大哥,你放开我,我有话对你说么,好不?”
黑皮没理她,夹着她只往桥下走去,斜眼在后面嘻嘻哈哈的跟着兴奋不已,倒把不能动弹的林芝给一个人丢在了那里。
林芝默默地站在那里,倾听着他们的声音,那声音渐渐地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变成了嗡嗡的响声,大概是在桥底下出的,随后便是大骂声,过了一会便什么也听不到了。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林芝觉得现在不管怎样也要离开他们,这样的机会可能不会再来,她凝神倾听着周围的一切,慢慢地移动着脚步,探索着一步一步往前走,脚下踩到的是杂草的话,她便换个方向,因为是路的话,一般很少会有那么厚实的杂草。
但眼睛上封着胶布,她根本很难前进,于是她蹲下身子,用膝盖使劲地蹭着眼睛上的胶布,终于右眼的胶布被她蹭脱了,再使了一把劲,棉花便被她弄掉下来,她无暇再把左眼的胶布弄下来,睁着右眼便沿着那路直往前跑,此时已经顾不上什么方向,心里惦记的就是赶紧离开花月儿越远越好。
身子被捆绑着,手脚很难协调起来,这一路的小跑,早把她累得浑身乏力气喘吁吁,嘴被堵塞着,那喘气声便都是从鼻子里呼了出来,直把口罩弄得一鼓一吸的。
她躲在一棵树后,停下脚步慢慢地调匀呼吸,并试图寻找一个目标,可以继续蹭掉脸上的包扎物。
突然身后传来说话声,她笨拙地转身一看,是一对夫妇模样的年轻人,样子很土身上很脏,肩上还扛着农具,似乎刚从田地里回来,他们见到林芝好像也有些吃惊,然后便狐疑地走到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