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亦正点点头,轻轻地抓住周娟娟的小手,紧紧地握在手心,传达着自己的安慰。走上前一点,会场的中心停着一具玻璃棺,一个中年美妇正静静地躺在棺材中间,全身覆盖着一面鲜红的党旗,只露出脸来。
“好像死的很奇怪……?”周亦正轻声在周娟娟耳边问道。
顺着周亦正的目光看过去,周娟娟也现死者的表情很奇怪。远远地也能看到那张美艳的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欢愉和满足,完全不像一个死人该有的神情。
“是有点奇怪……好像……好像……”周娟娟也压低了声音,轻轻地说道。
这时哀乐声响起,一群工作人员簇拥着一群领导来到了会场。一大群人开始围观,一个有些面熟的年轻人站在会场中间,手持一支麦克风,以沉痛的语气宣布道:“白艳艳烈士追悼会现在开始。”
会场上静静地没有一点声音,一群穿着黑衣服的人鱼贯从遗体前缓步走过,鞠躬,默哀。片刻,主持人宣布道:“下面有请xx市长表讲话。”
一位领导走到会场中间,紧紧地捏着一份讲话稿,对着麦克风沉重的咳了两声,然后沉痛地念道:“白艳艳同志的去世,是党和人民的巨大损失……”
人群静静地看着他,周亦正也轻轻地搂着有些伤感的周娟娟,抚摸着旗袍包裹着的柔润双肩,尽力安抚着新婚的妻子。
“……为社会主义献出了年轻的生命,永远值得我们铭记……”
“我知道了……她好像是……被操死的?”周娟娟盯了白艳艳的遗体半天,终于得出了结论。
“啊?”周亦正有些不敢相信,可是看着那张美艳的脸,真的似乎挂着女人高潮时的神情。
“……在此追认白艳艳同志为优秀共产党员,三八红旗手,革命烈士。”
“是真的哎……我感觉她是高潮太多,活活泄死的呢……”周娟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不知道,看他们怎么说吧。”
“……白艳艳同志的三位丈夫都享受烈属待遇,由国家安排再娶。其生前工作的第三人民妓院授予‘青年文明号’称号……”
终于,这个领导冗长的讲话结束了。主持人再次上台:“现在有请xx书记念悼文。”
又一位领导走到会场中间,开始慷慨激昂地念起悼文来。
“白艳艳同志是中国共产党员,四十一岁了。为了建设中国的和谐社会,不远千里,来到我们xx市,担任女性性资源部副主任,为了工作鞠躬尽瘁,并且坚持完成国家规定的卖淫任务,在接客的间隙还在坚持研究中央的政策,最后在一天内接客二十余名,终于活活地累死在妓院的床上……”
“真的是被操死的哎!”周亦正惊奇地看着周娟娟,周娟娟点点头:“看那样子就知道了。”
“……这是什么精神?这是共产主义精神,……都要学习这种精神……”
“还是个当官的呢……就这么死了。看样子是个好官……为什么好官都死得这么早,那些贪官一个都不死?”周娟娟有些愤愤不平,周亦正笑道:“好人不长命,祸害一万年嘛。何况谁知道她到底怎么死的?说不定根本不是个好东西。那些当官的话你也信?”
“也是……”周娟娟微笑着抓紧了周亦正的手,两个人继续看起讲话来。
“白艳艳同志是个女人,她以淫荡为天职,对性能力精益求精,在本市所有妓女当中,她的性技巧是很高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