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话头,略偏身子道:「秀美,先拜见巴公子。」
「巴公子。」秀美轻唤一声,屈下半膝。
巴大亨知道对方家规如此,不便推辞,也同了一揖。
再看红娣一眼,但见她蛾眉淡扫,眉头微蹙,星眸徽荡秋波,脸色也略带憔悴,不觉失声道:「姑娘昨夜辛苦了。」
红娣俏脸一红,微徽俯道:「担惊受怕,一夜没睡好,却教你看出来了,今天该你守护,让我好好睡上一天。」
「应该,应该!」巴大亨连忙答应,忽然想到自己的假身份,又赶忙接口道:「但是小可得赶快归报令主………」
红娣好笑道:「这里全是我的贴身丫头,你说真话,不必忌讳好了,但你这麽一说,却教我记起那群凶魔,也著责令人担忧。」
巴大亨赧然道:「他们一辈子不来,我也不能待他一辈子,索性就找他去。」
红娣徐徐举步,引他走进客厅,请他坐下,面带忧色道:「主动去找凶魔是对的,但你知他们藏在那里?奇怪的是昨夜连风吹草动的事都没有,难道凶魔真被你杀怕了,知你在此就不敢来?」
巴大亨摇摇头道:「说凶魔会怕我杀,这是太没道理,也许他们另有阴谋,不过,要找他们并不困难,为了使令尊和贵堡上下相信我回去复命,今天倒是非离开这里不可。」
红娣眼眶一红,黯然道:「你今天就走?」
巴大亨不知对方为何忽然凄惶起来,泰然道:「只有离开才能令人相信,才使令尊安心,但我仍藏在贵堡左近守候半个月,过期不来,也许就不会来了。」
红娣急道:「你说凶魔不会来,还是你不会来?」
巴大亨正色道:「黑鹰令的期限本来只有三天,但送来贵堡的黑鹰令却是红冠鹰,也许与蓝冠鹰有不同的用意,所以我等待半个月,凶魔逾期不来,我也没有再来的必要。」
红娣没想到才是一夕之欢,立刻就要长期别离,一缕辛酸之气冲上鼻端,忍不住星眸蕴泪。
巴大亨早觉红娣出污泥而不染,是一个不平凡的女子,直到这时见她因将离别而神情悲戚,才知此情多情。
但仍无法明了个中原因,忙改口道:「姑娘且莫忧虑,我没说绝对不来,若果有必要,我还是来的。」
红娣一仰脸,抛落两粒泪珠,急问道:「我要你来,你来不来?」
「来。」巴大亨认为对方是一位少女,没有必需找自己的理由,若真找自己,定是风雷堡出了大事,自己答应过保障风雷堡,是以断然答应一声。
他全未向儿女私情上去推想,但这一要斩钉截铁的答应,邦把红娣将冷的芳心化为一股热流。
顿时春风盈面,喜气登眉,笑吟吟一伸玉掌,道:「好,你给我一样信物。」
巴大亨一怔道:「哇操!君子一言既出,细马难追,还要信物干哈?」
红娣绽开笑脸道:「为什麽不要?万一我不能找你,教别人去找你,没有你的信物远行麽?」
「有理,有理。」巴大亨颇颔点头,但遍摸身上,蜈蚣鞭是夺来的,不能算是信物,剑谱是父亲交下来学习的,自己还没工夫细请,不能给。
保留有无愁居士一个小瓷瓶,应该设法交到庄少雄手上,不能给,英雄花是赵卿卿的,更不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