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你说得对,应该补充补充营养,我已经好几天没吃上一顿正经的饱饭啦,饿得我前腔搭后腔!」
「是吗?」秃子关切地问道:「哎呀,可别饿坏了身子啊,兄弟,区区几个吃饭钱我还是有的,赶快炒几个菜喝口酒吧!」
烂脖圈一听,顿时精神抖擞,昂挺胸地站起身来:「服务员!」
「哎!」巴台里面的服务员应声答道。
「快,快点把菜谱拿过来,我要点几个炒菜!」
「给,」服务员很快便将一张精美的谱菜递到烂脖圈的手上,烂脖圈迷缝起一双小眼睛审视一番,然后冷冷地说道:「操,不是嫌我没钱吗?连他妈的一盒烟都不给,我可是你们这里的常客啊,你们的老板太不讲究!去,给我炒一盘蒜苔、来一碗酸辣汤、一盘狗肉、再炒一盘花生米,去吧,快点,他妈的!」烂脖圈趾高气扬地吩咐道,服务员点头如捣蒜般地应承着。
「我操,秃子呢!」几个五大三粗的壮年男子裹着浴衣一身湿淋淋地走进休息大厅里大声小气地喊叫着:「秃子,秃子,藏到什么地方泡小姐去啦!」
「哎,这那!」秃子猛吸了一口香烟从沙床上站立起来冲着那几个男子高声喊道:「过来,过来,快过来,我在这那!」
几个男子很快便来到秃子和烂脖圈的跟前,秃子指着烂脖圈对几个男子说道
「哥们,这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的铁哥们烂脖圈同志!」
「嘿嘿,」一个大块头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心里道:这是什么名字啊!
「哥们,」从大块头的笑声中,烂脖圈猜测出他是在讥笑自己的这个的确十分好笑的外号,便非常诚恳地解释道:「嗨,这位哥们,你别笑,我也搞不清楚这是谁他妈的送给我的外号,反正大家都这么叫,以前我跑皮挂马子干得太勤,一弄不好就中标,中了标那还能有什么办法啊,扎针呗、咽药呗,起初,打过几针之后也就很快地好啦。我这个人啊,好了伤疤就忘了痛,病一好继续疯般地找小姐操屄,嗨,我这一辈子就他妈的这么一个爱好。这一来二去的,又犯了几回病,最后扎针已经不好使啦,从鸡巴里面没完没了流脓啊,还肿得老大老大的,就跟那胡萝卜似地!」烂脖圈一边说着还一边惟妙惟肖地比划着,唯恐他人听不明白:「唉,那个疼啊,就别提啦,走路的时候两条腿都不敢并上,得这么走路!」
说完,烂脖圈有来道趣地学起自己犯病时可笑的走路样子:「不瞒你说,哥们,为了治这病浮好钱可没少花啊,到头来,鸡巴总算治好啦,不烂啦,也不流脓啦,可是不知怎么搞的,病毒串到了脖子上,我的脖子开始溃烂,原来从鸡巴里面流淌出来的脓血竟然从脖胫处往外渗,唉,没有办法,继续花钱治病干,可是,却怎么也治不好啦,我的脖子上终日裹着长长的白纱布,楼里的住户们没有一个不知道的,也不知道是那个操蛋玩意灵感大,送给我一个烂脖圈这么令人讨厌的外号!……」
「算啦,算啦,就别提你那些光荣灿烂的历史啦!」秃子一把拽过烂脖圈指了指其他几个男子:「喂,我说哥们,来我给你介绍介绍!」秃子指着刚才嘿嘿冷笑的大块头说道:「他叫反革命!」
「啥!」烂脖圈闻言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谁的外号也没有你的好玩,还有这位,……」秃子又指了指一位瘦高个:「他叫国民党!」
「哦,国民党、反革命,都全啦,真热闹!」
「嗨,人家姓宫,叫宫明常,久尔久之大家就把他的名字给叫白啦,慢慢地叫成国民党啦!」
「哦,我明白啦!」
「这个,」秃子指着正在点烟的一个粗黑的男子说道:「他叫撒手撂!」
「嗯,撒手撂!这是什么意思?」
「哦,就是,就是,我们以前总在一起玩扑克——打冻,这位哥们动不动便把手中的牌一收冲着对家非常自信地说道:哥们,你先走,我撒手就撂!可是,对家算是走出去啦,这位哥们总是被人家给关住,时间长啦,大家伙都叫他撒手撂!」
「好,好,热闹,来,都请坐!」烂脖圈冲着新结识的朋友们摆了摆手:「坐,坐,请坐,啊,菜已经上全啦,服务员,拿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