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将信将疑,选择相信肖涿之只是“无心之言”时,后者眼底却突然生出几分微乎其微的笑意。
江酌霜:“……”
谁带坏了你,肖医生。
肖涿之将听诊器按在江酌霜的心口,过程中似乎看到了什么,神情微微一愣。
他按着听诊器的手一顿,力道松开,金属听头滑落到心室下方。
江酌霜“久病成医”,立刻现不对,拉着肖涿之的手微微往上抬了一点。
“肖医生,你不要呆了,快点检查呀,我接下来还要做好多项目呢。”
说话时会产生细微的杂音,与心音重叠,顺着听诊器流进肖涿之的耳中。
向来冷静自持的肖医生,破天荒沉默许久,才重新拿起听诊器检查心跳。
听诊完毕,肖涿之开始写处方笺。
江酌霜用手撑着脑袋:“第一次看见你呆。”
肖涿之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漠平静,只是整个过程中,身上都透露着自己都没现的低气压,被江酌霜看得一清二楚。
“肖医生,你不要总是板着脸。”江酌霜很认真地说,“你这样会让病人有很大的压力。”
肖涿之抿了抿唇:“我没有。”
江酌霜有些奇怪:“哇,脸更臭了。”
江酌霜问:“你刚刚怎么了?”
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东西,忽然表情就不对劲了。
肖涿之下颌锋利,天然给人冷峻的错觉。
他盯着处方笺,握笔的手上青筋明显,语气却很平淡:“你是恋爱了吗?”
江酌霜诧异地“嗯?”了声。
“是啊,但这不是听诊能听出来的吧?”
肖涿之手指虚虚碰了下他的脖颈,在衣领的遮掩下,有一枚色彩鲜红的吻痕。
江酌霜本来没什么感觉,被他一提醒,再摸索着碰了一下,感觉微微的疼。
他忍不住小声咕哝:“嘶,谢敛属狗的吗?怎么还给我咬破皮了……”
肖涿之不语,手指在键盘上敲打,将本来没那么复杂的电子处方删删改改。
江酌霜本人或许没有察觉,但肖涿之可以猜到,对方在这么显眼的位置留下痕迹的原因。
有些人一旦得到了什么宝物,就迫不及待地告诉其他人,这是属于他的。
——像狗一样标地盘示威。
江酌霜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既然你现了,那我正好有个很重要的问题想问。”
肖涿之努力收拾糟糕的心情,让自己的专业素养重新占据理智:“你说。”
江酌霜抱着求索的态度,极其郑重地提问。
——“肖医生,我现在能和别人做。爱吗?”
肖涿之手上的笔差点被他捏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