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被很为难的省去,即使不说,潘哲榆也能猜的出来,不过,他就是不甘心,又跑去其他医院,结果得到的都是一句大同小异的回复:“有人已经提醒过,任何医院门诊,都不能给你做治疗……”
潘哲榆这才领悟到,薜影桦说的那句“你这只手一定会变成残废”的深意。
没办法,再也没有力气折腾,他只好买了些药膏自己回去擦。
因为没能得到良好的治疗,潘哲榆的手好像真的废了,虽然手臂还能动,但是连筷子都拿不住。
他找了一个兽医,折腾了几天,可是一点效果都没有,似乎更严重。
气得他一分钱也没掏,那个兽医差点跑到警察局去告他,但看他是个残废,也就得饶人处且饶人了。
买黄金地段的一亿,简直就是要了潘哲榆的命。
他把自己的产业能卖的卖,能抵押的抵押,砸锅卖铁,也只凑了两千多万。
但是按竞标规定,竞标得胜者,如果要弃权,就必须赔偿竞标最终价的12,也就是说,他不要那块黄金地段也得赔五千万。
他是家财散尽,赔了两千多万的毁约金,却还背负着两千多万的巨额债务,真是叫天叫地都没人可怜他。
……
薜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身材高挑健硕的男人,穿着一身正装黑色西服,恭恭敬敬地站在办公桌旁,像演讲一样滔滔不绝:
“潘哲榆家产已经败光,还欠了一大笔钱。”
“因为左手费了,也算是半个残疾,没有任何公司愿意录用他。”
“目前,他沉迷于赌博中,天天被债主追着打,只好东躲西藏。”
……
“很好!”坐在办公桌旁的男人如同死神一般的酷,他用坚毅的指尖敲打着桌面,沉思了片刻,“季冲呢?!”
汗!
天阳在心里又汗颜了一把,总裁怎么老是以虐人为乐呢?就算是因为夫人离世受了刺激,可这都一个多月了,怎么有增无减啊,真是让人无语。
就算无语,他也得赶快开口应对,不然就死定了:
“因为公司倒闭,季冲也欠下了很多债务,整天被人追着打。”
“他的小药品公司最近有些不景气,他正忙于拉人注资。”
“他认识的人我都给予警告了,相信没有人会资助他一毛钱。”
……
诺大的办公室里,充满了天阳滔滔不绝的陈词,大事小事,只要是个事都说一遍,最后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只好尴尬地叫了声:“总裁。”
薜影桦好几秒才回过神来,拉开办公桌下的抽屉,用纤长的手指勾出一串钥匙扔桌上:“把车开到公司门口,五分钟后我就下来。”
“总裁,你又要去酒吧吗?”见他神情冷然,表示默认,天阳小心提议,“你要想喝酒的话,我去给你买,酒吧那个地方真的不适合你,再说……”
“再废话,我就让你卷铺盖滚蛋!”一双如地狱般幽暗的眸子紧锁天阳,摄魂夺魄,让人看着危机四伏,却又无所遁形。
“我,我马上就去。”天阳全身一阵抽搐,抓起车钥匙就赶紧开溜。
这家伙一到酒吧,不喝的浑身麻木是不会罢休的,怕他午饭都没吃,身体受不住,人家天阳才好意劝说,结果却是好心没好报。
看着仓皇离去的身影,薜影桦没有丝毫的表情,长臂一伸,拿起桌上的文件,一目十行地扫视着。
不到五分钟,他就把一叠文件览阅完毕,金笔随便一扔就箭步流星的离去。
那英挺的身影显得有些疲惫,他是坐电梯直接到一楼,当电梯门“叮”的一声响,那掐着太阳穴的纤长手指随即滑落。
当薜影桦从电梯里迈步而出,狭长的走道对面一个娇丽的女人就迎面走来。
她穿着白色连体中短裙,肤白如雪,身材火爆,长披肩,妆容精致,端庄娴雅中有掩饰不住的妖艳。
这女人拿着个饭盒,满脸甜蜜笑意,红唇翕动,自言自语的,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前面的景况。
沐桐也有拿着饭盒,这样给他送过饭,那个时候她有笑的这么甜吗?他好像都没注意。
薜影桦看着有片刻的失神,但下一秒,就满脸冰霜冻结,大步迈前。
风声随他的脚步而生,衣角随他的愠怒而飘飞,他把一声嘶吼含在喉咙里,步步逼近。
抱着饭盒的女人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抬头一看,见那张冷得狂的俊脸不断放大,吓得她大叫:“啊!你要干什么?”
薜影桦冷哼一声,没有说话,继续缩短那两米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