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晓枫一颗心咚咚直跳,用力得仿佛要冲出胸腔,紧张得连说话都开始磕巴,“广,广陵王……”
此时的晓枫还肉呼呼的,抱起来很软,白面团似的脸,一双漂亮的丹凤眼水汪汪的,他惊讶的张着双唇,可爱的舌尖抵在贝齿上,一副做错事后的迷茫与不知所措。
晓枫……
他的晓枫啊!
几息已过,魏晓枫这颗心越来越慌,广陵王这臂力着实惊人,听说受了重伤,居然还能这么不费力的一直抱着他。
他手掌下的双臂肌肉鼓起,抓起来硬梆梆的,果然与哥儿不同。
怎么一直这样看着他?魏晓枫紧张得快要不能呼吸了,这个情况他是不是该说点什么?说什么呢?
“那个,您力气真大!”
这句话平时听着没什么,可现下这情况从魏晓枫嘴巴里说出来,却又有了另一番深意。
在场的哥儿贵女们都红了脸颊,心里一边羡慕一边暗骂魏晓枫臭不要脸。
封越将他抱在怀里一时没舍得放手,但又恐自己心思暴露给魏晓枫带来灾祸,牙一咬,心一横,冷着脸将他仔细丢在了草地里,还嫌弃的说了句:“太重了!”
一阵闷笑声此起彼伏,魏晓枫一张脸胀红,好不委屈的揉着手腕,一双染着雾气的丹凤眼环顾了下四周,尽是嘲讽的笑。
封越只觉心口一阵闷痛,抬手按了下肩上的伤口,眉头紧蹙。
心思玲珑的苏清栀立时察觉了封越的异样,心儿提到了嗓子眼,“王爷,您……您撞疼了?”
封越脸色白:“旧伤罢了,你们自个儿玩吧,本王留下来叫你们不自在,就不扫兴了。”
说着,叫来不远处的宫人,搀扶着他走了。
待封越一走,朱依上前踢了魏晓枫一脚,“你真的笨死了!让你抓只猫,还能砸到广陵王身上!”
“魏晓枫完蛋咯!冲撞了广陵王,等着受死吧!”
“搞不好会牵连家人。”
苏清栀一双清亮的美目也是愤恨的瞪着魏晓枫,积着口德气呼呼走了。
一伙人看戏的不怕事儿大,继续煽风点火,听在魏晓枫耳里,感觉自己活不过今晚。
他整个人瑟瑟抖,哭哭啼啼。
“猫还在上面,魏晓枫你倒是快上去抓呀!”
魏晓枫哇的一声哭了,哭得好大声:“我不去!都怪你们非让我爬树抓猫,我都活不成了,还给你们抓猫作甚?要去你们自己去,我要多吃点好上路,呜呜呜……”
“吃吃吃,你还吃?没听到广陵王说你重呢?”
“就是,你一个哥儿吃这么多,长得五大三粗跟男人一样,怎的好嫁人?”
“就他这样的不嫁高门做妾,也只能嫁给庄稼汉去种田。”
魏晓枫听着这些话,气得胸膛巨烈起伏着,一张脸越来越红,双拳紧握,还以为他要冲上来打人,只听得他一声委屈道:“我又没吃你们家大米!我吃我外祖家的!”
带来的帕子已经糊满了眼泪鼻涕,魏晓枫也不管,抡起袖子囫囵擦脸上的泪珠子。
不远处,两个宫人拿了梯子过来,笑眯眯地道:“王爷叫咱们取了梯子把猫给捉下来,各位哥儿姐儿都让让些。”
众人听罢一阵欢喜,就懒得再去搭理魏晓枫。
魏晓枫回了席面,端着盘点心坐在朱红色的墙柱下,吃着点心慰藉自己受伤的心。
他抽着气儿,揉着酸胀的眼睛,恶狠狠道:“一群坏人,就会欺负我,我以后再也不跟你们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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