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的深山还保留着最原始的植被,潮湿的泥土散发着淡淡的腥甜。
师傅说过,野山参最爱长在椴树下的腐殖土里,五片复叶的。。。
忽然,她的动作顿住了。
那掌状复叶的轮廓,分明就是。。。
云映的指尖刚要碰到参叶,突然被一股大力猛地拽回。
孟怀的手臂铁钳般箍住她的腰,带着她连退三步。
一条乌黑发亮的乌梢蛇从她方才蹲着的地方窜出,昂起的三角头颅离她的布鞋尖只有寸许。
“别动。”
云映能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沉稳有力,令人安心。
蛇信吞吐间,她细细簌簌地顺着背带裤的兜里掏出个小纸包扬手一撒。
粉末炸开金黄的雾,长虫立刻扭身。
云映俏皮地眨了眨眼,故意忽略对方眼底的讶异。
“孟小叔,我厉害吧?”
孟怀看着她娇俏的面容,皱了皱眉。
“很危险。”
“下次不许。”
云映笑了笑,“孟小叔可没什么身份管我。”
孟怀看向怀中少女,指腹突然划过她的脸颊,扰得云映心痒痒的。
“小叔…”
“沾上了。”
云映拍了拍他紧箍在腰间的手。
男人的大手却旁若无人地在腰间摩挲了几下。
云映又顺着小路往里走。
突然,她呼吸一滞。
腐叶掩映间,几片翠绿的掌状复叶静静舒展,茎杆顶端缀着几粒鲜红的参籽——是野山参!
云映没敢贸然动手,而是从背篓里摸出一根红绳,系着枚磨得发亮的铜钱。
她小心翼翼地绕在参茎上,嘴里无声念叨着采参人的老话。
孟怀眉梢微挑,却没出声,只是默默拿出背篓里的匕首,递了过去。
云映接过,刀尖轻轻拨开土层,一点点露出底下淡黄色的人参根须。她屏住呼吸,生怕碰断一根参须——断一根,药性就损一分。
不虚此行,云映开心得很。
她的小篓里装得满满当当——几株柴胡、一把新鲜的益母草,还有几颗刚摘的五味子,红彤彤的像玛瑙珠子。
这趟上山,值了!
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踩着松软的落叶往回走。
“咔!”
一声金属咬合的闷响,剧痛瞬间从脚踝炸开!
云映顿时疼到眼前发黑,生锈的捕兽夹狠狠咬住她的布鞋,锯齿般的铁齿已经刺进皮肉,鲜血顺着鞋面洇开。
她疼得眼前发黑,本能地伸手去掰,可铁夹纹丝不动,反倒因她的动作咬得更深。
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她咬着唇不敢叫出声。
“别动。”
孟怀的声音冷得要命,人已经半跪在她面前。
他一手扣住捕兽夹的机关,手臂肌肉绷紧,力道大得骨节泛白。
随着一声低沉的金属摩擦声,铁夹缓缓松开。
云映的脚踝已经血肉模糊,她疼得指尖发颤。
孟怀瞥了她一眼,突然撕下自己的衬衫下摆,动作利落地缠上她的伤口。布料勒紧的瞬间,云映终于没忍住,“嘶”地吸了口气。
“疼就喊。”他语气硬邦邦的,手上力道却放轻了些。
云映瘪嘴,小声嘟囔:“喊了又没用……”
孟怀没接话,直接俯身,一手穿过她的腿弯,一手扣住她的后背,打横将她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