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正在一旁拧着帕子,身下一阵阵热潮涌来,不免有些心慌。
云映仔细感受了下腿间似乎并没有异样的感觉。
身下是硬邦邦的炕席,盖着的薄被散发着淡淡的皂角味。
脚踝处传来阵阵钝痛,她下意识撑起身子。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王琦一闪而过阴鸷的笑、山洞里潮湿的霉味……
以及——
男人军装纽扣冰凉的触感,和他压抑到极致的呼吸声。
门外传来压低嗓门的争执,云晖的声音压着火,“王八蛋,竟然敢下催情药。”
她慌慌张张去摸衣领,低头看了看,脖颈上那些暧昧的红痕。
“嗯,我没碰她。”孟怀的回应简短冷硬。
这句话像块烧红的炭,烫得云映耳尖发麻。
可为什么,心里竟有一丝说不清的失落?
“映映醒了?是大姑没有照顾好你。”大姑扔下毛巾,坐在她边上,声音带着哭腔。
“这怎么能怪您,不过还好,发现得早。”
大姑抹了把眼泪,“映啊,你听大姑说,这件事情天知地知,只有咱们几个人知道,剩下的谁也不许说。”
“王琦已经被你大姑父找地方关起来了,等一会儿你们就走,村里人多口杂,指不定传出什么来。”
“等你们走了,你大姑父回去找一趟支书,把这事儿说明白,绝不让你受委屈。”
这时候,女孩子的名声尤其重要。
云映明白如果这件事情传开,无论有没有发生什么,她也不算干净的人了。
她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大姑父寻了辆刚好要去县里的马车,把三个人的行李放在车上,站在一旁和赶车的大叔闲聊,话里话外只透露出云映脚上感染,要去县医院,没说别的。
上车时,云晖说什么也不让孟怀再碰云映,自己将妹妹抱上了车。
车轱辘碾过碎石路的声音格外清晰。
云映坐在中间,左边是绷着脸的云晖,右边是始终沉默的孟怀。
孟怀坐得笔直,军帽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见紧绷的下颌线。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搭在膝上,右手食指无意识地轻叩着。
“一会儿到了县里先去趟医院,再去火车站。”
他们原本也没打算停留太长时间,但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是大家都没想到的。
孟怀在安顿好云映后,直接去了大队接了电话联系人定了今天晚上的车票,又跟大姑嘱咐好事情的严重性。
很是细致,云晖……倒也没什么不满。
只是他的身份,是云映前未婚夫的小叔。
如果他们两个有了什么,传出去不会太好听。
云晖皱了皱眉,看向孟怀:“想什么呢,我说话都没听见。”
“想和……”
话头猛地止住,云映瞥见他的耳朵飘起一丝红晕。
想和云映睡觉。
孟怀直白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