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玄露出凝重无比的神情,见避无可避,当下御动惊阙剑出一声长吟,无数散落于地的刀剑立时飞聚到他的面前,形成一张剑盾!
傅长老手中浮尘点在剑盾之上,顿时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的挤压声。
“好剑!”傅长老望着温玄手中的惊阙剑露出垂涎的神色,他的眼力远在李泉之上,只是一个交锋便现了惊阙剑的独特之处。
当下二人内力疯狂涌出,以剑盾为界,形成了两张半圆形的气罩。
然而,傅长老的修为毕竟高过温玄,随着时间的流逝,那面剑盾被慢慢推向温玄,其势好似烈火烹油,一浪胜过一浪。
而温玄的气势却好似风中火烛,飘摇不定。
“好小子,小小年纪就有如此修为,要是让你成年,岂不是要逆天!”傅长老感叹道。
就在他准备再加一把力,一举拿下面前的布衣少年时,其人猛然一个抬头,浑身气势大变,恍若猛虎从酣睡中醒来,舒牙舞爪!
正是温玄动了他的先天之赋——猛虎噬心!
感受着猛然暴涨的内力,温玄会心一笑,便往惊阙剑再加了几分内力,原本正在步步后退的剑盾立时向前压去。
傅长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他看着温玄就像是看见一头怪物一样,目光中多了几分慌乱之色,他玩了一辈子鹰想不到最后竟然被鹰啄瞎了眼。
他现在就是想退也退不了,内力比拼除非是双方同时罢手,否则先退之人必被反噬!
就在傅长老纠结之时,那桌面大小的剑盾已然在温玄的驱动下,缓慢而又坚定地向他压来,一时间银光闪闪,笼罩他全身的气障此时如同波涛汹涌大海上的一叶小舟,随时有倾覆的可能!
只听一声“嘭”的巨响,无数乱剑拍在傅长老身上,他身形猛然向后倒飞,口吐鲜血,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一言不当即施展轻功掠走。
“混蛋!”正在与卫寒月交手的孙破患暗骂一声,对这个自行逃走的同伴大为恼怒,然而当他看到温玄投过来的目光,不由一阵胆寒!
“走!”他见事不可为,当即呼唤正在与血鹰老人激战的高长老一起退走。
血鹰老人和卫寒月也不追赶,只是杀散正在围攻周含英等人的黑衣人喽啰,随即惊疑不定地望向温玄,对这个布衣少年的身份越起疑!
此时,这位遗世而独立的少年剑神,却持剑立身,一动不动!
就在众人心生困惑之时,他猛然抬头,口喷鲜血,随即直愣愣向后倒去。
卫寒月急忙上前一把抱住他,搭住他的手腕,顿时眉头大皱,这个故人之徒此时脉象微弱至极,大有油尽灯枯之像!
“师叔,他怎么了?”周含英挤上前来心急如焚问道。
卫寒月道,“很是不妙,刚才他运功过度,此时气息回落,以致心力交瘁,极有可能暴毙而亡!”
“师叔,那你快救救他啊!”少女秀眸中泛起一阵水雾。
卫寒月看向血鹰老人,其人嘿嘿笑道,“我鹰某人平生不做好事!”
卫寒月神色一变,一旁的殷红玉闻言更是鼓起小嘴,美眸中怒火熊熊,一副气嘟嘟的模样。
血鹰老人话音未落,便紧接着说道,“但今日却是要破例一回!”随即盘坐下来。
卫寒月神色舒展,对这个魔门中人的印象有了不同于往日的看法。
当下二人齐齐运起内力向温玄输送而去。
七天后,长安城南门。
温玄抱拳道,“两位前辈,温玄就在此告辞了,将来如有际遇,再与各位相会!”
血鹰老人和卫寒月一起抬手道,“前辈却是称不上,能与温少侠相交一场,此行也不算虚走一趟!”
温玄再度拱手,随即跃马扬鞭而去。
望着温玄离去的背影,周含英心里空落落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便是一旁的殷红月也默不作声。
“走吧!”卫寒月看向周含英道,“我们先去你师叔那里,过两日便送你去梁王府!”
一颗颗泪珠好似断线的珍珠,簌簌而落,悲伤之感好似潮浪一轮又一轮袭来,少女只能故作坚强。
卫寒月只是摇头一叹,却也说不出什么劝解的话。
梁王府后门,换回身份的宗政元恒敲动院门。
一名姓梁的老仆打开院门,见是自家少主,不禁大喜过望。
“世子,你可回来了!”他高兴道,宗政元恒此行去往百剑派乃是以外出访友的名义进行,便是王府内的下人也所知有限。
“嗯!”宗政元恒点头应了一声,倒也没说什么。
梁仆想起后宅云娘的嘱咐,立时一路小跑过去报讯。
急匆匆赶来的云娘见是宗政元恒本尊,心中一阵欢喜,连忙一个万福道,“婢子祝世子万福金安!”
“免礼吧!”宗政元恒抬手道,“我不在这些日子,府里可还安好?”
云娘看了一眼梁仆,他瞬间领会,恭身一礼便急忙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