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说不清在剧烈疼痛的同时,那算不算快感,只觉得又麻又涨,又想它停止,又想它继续。
有点像许久之前在风赢朔手底下被反复磋磨的情形。
但他咬牙控制着游戏里的自己继续往前。磁导针的刺激也终于在游戏里的危险解除后停止了。
只是那几个跳蛋的确给他增加了难度。
磁导针停了,跳蛋没停。
他能感觉到一会儿是一个跳蛋震动,一会儿是两个,一会儿又是三个。
震动的频率也时快时慢,时强时弱,怎么都要分走他一点注意力。
没多久,他再一次触惩罚机制。
这一次磁导针的刺激比上一次强烈,不止双手,后颈那根也启动了。
他疯狂地吼叫,身体僵硬地颤抖,双臂和脊椎甚至麻痹了几秒钟,完全没有知觉。
他脑海里闪过风赢朔关于瘫痪的警告,心里不由自主生出恐慌来。
他在几乎无法忍受的疼痛下不断嘶声嚎叫,像他前两场面对的绝境中的猛兽。
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透了,手腕脚腕也都火辣辣的疼,一定是在挣扎时被磨破了。
游戏里的他由于身体的失控,被敌人现并且追杀。逃跑过程中又被击中一枪。
五感和疼痛度是全开状态。中枪的痛感与真实状况几乎完全一致。他痛到失声,一时无法行动,靠着拖动身体滚落到山坡下躲过一劫。
现实里的疼痛不能被屏蔽掉,而是与游戏中的身体感知叠加。
无论是刑架上的景川还是游戏里的景川,都在大口大口喘气。冷汗热汗混在一起,流得像雨水淋湿了身体。
万幸的是在山坡下躲了一会儿,游戏里的危机解除了,磁导针的刺激也跟着停了下来。
然而身体还残留着一跳一跳的烧灼般的痛感,四肢也仍然有不规律的抽动。
下一次呢?
毫无疑问,一定会更加强烈。
的确是一个游戏。只是,他有可能会残,会死……
他不能让磁导针再一次被触。
他闭了闭眼,等待额上一滴汗水从睫毛上落下,打起精神继续往前。
意识和身体是一体的,但多年以来,景川每每在这样的关头,就会努力分离出一部分意识,用最冷静客观的态度去处理身体伤处造成的疼痛。
而这次还包括了肠道内跳蛋额外施加的刺激。
就像自我催眠和暗示,好像那个疼痛混杂着诡异快感的身体不属于他。所有与疼痛过度刺激相关的感觉都仿佛暂时性变得迟钝。
……………………
光屏上的画面一分为二,一个是景川正在进行的“游戏”画面,一个是景川吊在刑架上的实时画面。
光屏的光映在风赢朔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他低头看了看微端的信息,目光回到画面上。
游戏画面里,景川终于没再触磁导针,成功潜入。
他竖起了三根手指,但脸上没有前两次那种带点狂野嚣张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蹙着眉喘着粗气的样子。
“游戏”系统将他的所有微表情都捕捉了,风赢朔甚至能看出他咬着牙,以至于两颌部位绷得紧紧的,略微鼓了起来。
风赢朔放大他刑架。
面无表情的脸终于扯起嘴角,无声地笑了。
他对着光屏轻声说了句:
“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