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不容易拜托朋友帮我查到了正确的路线,重回了送外卖的道路,可是!”
提到这个,天海现在仍耿耿于怀,“我就去巷子里拆个炸弹的功夫,我的电动车被侦探借用了!没还我!就留了一张便条!”
等等。
安室透还没来得及思考电动车和侦探的关系。
“你刚刚说电动车不见之前你在干什么?”
他怀疑自己的耳朵有问题。
“我在拆炸弹啊。”
天海一脸坦然,好像跟迷路比起来,这只是一件不需要在意的小事。
“路过小巷子的时候听见了嘀嗒的声音,感觉目暮警官他们忙了一上午太累了,我就没报警,自己把炸弹拆掉了。”
你自己把炸弹拆了?你从哪里学来的拆弹?你为什么对这种事情这么轻描淡写啊?
“遇见路边的炸弹要及时拆掉,难道不是常识吗?”
这么危险的东西如果不赶紧解决,很有可能影响到附近居民的平静生活,天海早就习惯顺手拆点炸弹了。
安室透能感觉到他说的话是真心实意的,正因如此,他更有一种媚眼抛给瞎子看的无力感。
他刚才的猜测和怀疑到底算什么!
“天海君……今天晚上的小蛋糕,你想要什么口味的?”
安室透,放弃挣扎。
第14章
安室透正在严肃地思考一个问题,米花市是不是应该加强对市民个人素质的培训了?
虽然在日复一日的刺激日常中,米花市的居民已经习惯了随时随地遇见,包括但不仅限于死亡、密室杀人、炸弹犯等等情况。
甚至由于户口迁出窗口的效率极其低下,许多人已经看穿自己终老于此的命运,坦然接受生活在这里的每一个“最后一天”。
但是他们能做到的程度也只有接受而已。
接受那柄不知何时会降落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接受某一刻成为新闻报道里只有名字的受害者,接受近在咫尺的死亡。
有些人在认清现实后会大吃大喝,大手大脚花钱,把每一天都当成不能亏本的最后一天。
有的人则会变成冷酷的利己主义者,在社交中筑起高墙,再也不去挥洒多余的爱心。
好人和坏人都会死掉,区别只在于好人会在米花层出不穷的意外中死的更快,他们如此说。
没有人想要反抗不知何时降临的厄运,更没有人能够反抗这份注定的命运。
这座城市真的生病了。
疯狂涌现出的侦探只是它自救的最后一声呐喊。
侦探能开出的并不是医治顽疾的药方,他们无法从根源上解决恶性案件的生,他们只是维护公正的最后一道防线。
汹涌的罪恶几乎要击穿他们。可比永远战胜不完的邪恶来得更迅猛的,是希望的腐烂。
事不关己的路人,无动于衷的路人,习以为常的路人。
在这座被外界称之为“世界第一侦探之城”的米花市内,路人构成了种种精彩纷呈的案子最需要的路基,却也因此将人生变成了彻头彻尾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