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也就是在如何登山这个问题,始皇帝还没开口,流程也不曾公开,博士官那边就已经吵起来了。
“古者封禅为蒲车,不伤山之土石草木!”
“明明是金银器物,扰山灵,否古物,动山川!”
“之所以用蒲车,不过是当年只能如此,今时今日,又怎能守旧制,尊旧法?”
“你这是数典忘祖!”声音激烈至极,指责声声不断。
“埽地而祭,席用菹秸,亦是古制,也应行之!”
“也当抬有牲牛犊牢具珪币各异。”
随行的墨家弟子对于儒家内讧这种事情,这热闹倒是看得挺舒服的。
自打有那神异之士开始,儒家内讧这种事,就少了许多。
但是眼下这局面,就俨然重新变了。
唯一的问题是——
“我们墨家也是师从王官之学,你们儒家论封禅,就论封禅,莫要想在这里行什么不该行之事。”墨家弟子道。
不过这话眼下倒是没人理,因为此刻儒家弟子已经吵的不可开交,没空理墨家的人了。
林朝在一旁,掏出来了桃酥,一边看热闹,【异端比异教更可恨是吧。】
【哎,墨家好像也这样啊。】
墨家:?
我们就是看热闹的?
【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这种事,已经很强了。】
【土石草木都不伤,是不是太前了?】
【你平常走路的时候,没见过有人在乎这个,今个突然在乎起来了这玩意了?】
【伤死物有点太抽象了吧?】
【而且你用蒲车,难不成就不伤了?】
【要不来更抽象的,比如说你们有人在乎你们身体里,每秒都死个两百万的红细胞吗?你们不在乎,你们只在乎路边的草,被压过的石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啊。】
两百万,红细胞,死亡???
人如蝼蚁,天地为扩。
人为巨人,其下众生?
反倒是道家学派的对于这个有点兴趣,人法地,地法天,天法自然,人亦如此。
大大小小,举手投足,亦同天理,遁天倍情,忘其所受,方为左道。
当然,别管道家弟子和墨家弟子什么想法,此时此刻,除却一部分停了下来之外,大多数儒家弟子都不管。
林朝所言,索性也不管。
别的不说,儒家可正是从礼起家的,这个东西别管谁说了什么,必须掰扯明白!
绝不能有第二种可能!
对此儒家弟子坚定极了!
只不过这坚定没多久就听见林朝那边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