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回答他的是白榆的一聲冷哼。
手裡的礦泉水瓶被他捏得砰砰作響,周傅辛摘掉面具,臉色變得猙獰,「我都說過了,我所做的一切根本就不是想要傷害你!你只要答應同我在一起,我會補償你!你想要的一切我都會給你的!」
「不稀罕,我嫌噁心!」
沒有暴跳如雷,周傅辛神色如常,還帶了點稀薄的笑意:「那我就把周亦安弄死!」
白榆的背,緊繃得像一張拉到弦滿的弓,原本閉著的眼,在聽見他要弄死周亦安那一刻睜開雙眼。
那雙好看的狐狸眼滿是冷意。
「你想幹嘛?」乾澀的喉嚨太久沒出聲,發出一點嗚咽的疼痛。
周傅辛意味深長的看著他,突然在原地轉了個圈,眼神複雜道:「知道這是在哪嗎?」
白榆冷冷盯著他,等待下文。
他突然哈哈大笑,有點像神經病,
「這裡就是當年我母親被燒死的地方!」
「而明天!」
「我會讓周亦安陪葬!」
白榆心情複雜,他並不同情周傅辛,他處的圈子從小到大見過多少被小三毀掉的家庭。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該死的是周榮天,而不是周亦安和他的母親!
「周傅辛你有沒有想過?或許當年你母親的死根本就不是周亦安他媽媽的錯!」
「不是殺人兇手的錯,那是誰的錯!」周傅辛的眼神,有那麼一刻變得極其恐怖。
從母親死後,他的人生就開始變得昏暗,所有好的前程,仿佛被人攔腰斬斷,他活下去的唯一信念,就是報仇。
世界不盼望他活著,也不害怕他離去。
直到他發現自己愛上白榆。
這是屬於周傅辛心底最大的秘密。
白榆看著面前快要瘋掉的人,心一點點墜入谷底,周家的恩怨太過狗血,周亦安為了他肯定會來。
想到平日裡男人對他精心呵護,這些年他其實是睡不安穩的,他常年處於緊繃與防備的狀態。
常常睡到半夜被周亦安過於炙熱強勢的懷抱弄醒,躲是躲不開的。不然就是做噩夢,送到當初被人關在破舊屋子裡狠狠折磨的狀態。
每一次他在夢魘里被怔住,周亦安都會醒,也是他摟著滿頭大汗唇色發白的他,跟哄孩子似的耐心,直到他安穩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