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凌雪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天还不亮,就敲响了拂云的房门。
拂云睡眼朦胧地将她抱在怀里,凌雪的脸贴在她的脖子上,软软的。
“今日怎么起得这么早?”
“娘,我想跟着师父可以吗?”
拂云感到诧异,“你是说,你想跟着你师父一块回正阳县?”
“嗯,师父会做的很多菜我还没学会呢,还有,咱们已经开了十几家福悦小食了,钱还没收到呢,我得盯着师父把咱家那份钱分出来呀。”凌雪皱了皱眉。
拂云无奈地笑了笑,她的温饱已经解决,现在也不是很在乎那些钱。
“可是,你去了想爹娘怎么办?”拂云认真地看着凌雪。
果然,这是个纠结的小丫头。
她这么一问,就把她问住了。
“你舍不得师父,也舍不得爹娘对不对?”
“嗯……娘,我舍不得你们。”凌雪环住拂云的脖子,哭了。
悄然来到两人身边的凌寒舟眸光微沉,本来想帮着劝一劝凌雪。
可听到她这话,似乎下定决心离开爹娘,要跟她师父去了。
凌雪哭了好一会儿,拂云才柔声道:“我已经很久没听到你哭了呢,这一哭,就像看到你小的时候,一天得哭好几回,烦死个人。”
凌雪吐了吐舌头,靠在拂云怀里,“娘,等我学完了师父的本事,拿到属于咱家的钱我就回来。”
“好。”想到女儿这么小,就要在外漂泊,拂云不免有些心酸,但又不愿意拘着她。
只能一遍遍叮嘱她,注意安全,经常写信,听师父的话。
“嗯!我会的。”凌雪乖巧地回答。
得到娘的应允,小丫头开心地从娘亲身上跳下来,一转身就撞到一堵坚硬的人墙。
“爹……爹爹。”凌雪像做错事情一般,垂下了头。
凌寒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蹲下身抱起凌雪,“在你们心里,到底还是娘亲更重要些?”
凌雪心虚地看了拂云一眼,又笑嘻嘻地喊着爹爹,“爹爹和娘亲当然一样重要!”
“得了得了,虚伪的话就别说了。”凌寒舟怕自己舍不得,说了两句话就放下凌雪,然后回卧房,从柜子底下翻出这两个月攒下的俸禄。
俸禄是粮食、银子混合发放,所以,凌寒舟攒下的钱,也就两锭银子。
“这些钱自己带在身上,别什么都花你师父的。”
到底是外男,多有不合。
凌雪收下爹爹的钱,又伸出手去。
“没了。”凌寒舟义正言辞。
“不是吧老爹,我出远门呢,你就打发这么点银子?还没我师父给的零花钱多。”
凌寒舟:……
“算了算了,什么高神医太医院副使,根本就指望不上,我还是找娘吧。”凌雪转头就对拂云撒娇。
凌寒舟:……
拂云随手给了凌雪二百两银票,又给了两支金簪,没钱时能变卖。
然后,凌雪就这么蹦蹦跳跳地走了。
凌景还在屋里睡觉,就听到有人踢门进来,“哥哥,我要走了,有空再回来看你。”
等他睁眼,屋里什么人都没有。
凌雪又去了隔壁安府,跟安阳和简星简单地道别。
简星听到她要走,不知何时才回来,抱着她就舍不得撒手。
“简星外婆,我得走了,时间来不及了。”
“你等等,我有些好东西送给你。”
简星去药房,收了十几个瓶子装进包袱,“这里头,有解毒药、软筋散、化骨散,遇着危险时,小心使用。”
“这……”凌雪嘴角抖了抖。
才伸出手去接,那包袱就被安阳抢去,“你自己疯就算了,还想让孩子跟你一样疯?这化骨散是小孩子能玩的吗?”
“怎么不是?我七岁就玩了。”
“……”
安阳无话可说,把危险的东西都捡了出来,只留了一些常规解药、风寒药和软筋散。
凌雪这才接过包袱,“多谢外公,多谢简星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