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說過。」
遲影不糾結了,揚起下巴,噘著嘴要親親。
遲影喝醉總會做些幼稚的舉動,不達目的不罷休,寇已在他唇上扣了個印,遲影不滿意這種敷衍的吻,摟著脖子主動纏上去。
一時間,車廂全是紊亂的呼吸聲。
大概親了十幾秒,親吻聲戛然而止。
寇已垂眸看向某人,剛剛還嚷著親親的人,此時已經睡熟了。
偏偏嘴微張著,舌頭吐在外面,仿佛還在親似的。寇已簡直愛慘他這幅模樣,低頭重重親了一下,重幫他掖好了被子,啟車出發。
路上很安靜,車上沒放音樂,沒有空調微微作響的風聲,仿佛是特殊隔開的空間。直到停車,寇已打開車門,周遭才終於恢復生機。
寇已抱著遲影上樓。
遲影是真困了,被打橫抱起再放到床上也沒醒,陷在床上睡得香甜。
寇已給他褪掉外衣,擦淨身體,再套上了睡衣。全程遲影任他擺布,乖得不行,後來察覺到寇已要走,還抓住衣角,嘀咕了什麼。
特別可愛。
寇已沒忍住低笑兩聲,附身親在他的眉心,「你先睡,我洗完澡就回來。」
不知道是不是聽了這句話,遲影不再哼唧,用力的手也隨之放鬆,徹底進入了夢鄉。
而寇已離開臥室後沒去洗澡,而是腳尖一轉,去了陽台。
夜幕降臨天色陰暗,寇已的眸色隨之漸沉。
——他想到遲影問的那個問題。
那簡直是突如其來的炸彈,給深陷糖果夢境的他一個提醒。
在長久的記憶里,寇已早已習慣從遲影身上吸取能量。從最開始獲取他的課程表,到後來調查他的周遭朋友,了解他的一舉一動。
自從談戀愛開始,寇已逐漸停止了這個行為,直到現在,危機感重湧現。
遲影早晚會知道這件事。
或許是今天,或許是明天。
遲影太好了,讓人忍不住得寸進尺,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他的極限。
可寇已同時清楚,遲影能容忍自己一件事、兩件事,不意味能容忍全部事。
反面例子就在眼前,徐明仗著遲影性子三番五次挑釁,最後落得那個下場。寇已不想成為第二個「徐明」。
晚上寇已久違的失眠了。
洗完澡他沒進臥室,轉頭折回陽台,發呆之餘點了根煙。
然後光散味就散了一個小時。
等身上的煙味徹底消失,寇已坐在客廳讓身體回溫,才進了臥室。
遲影的睡姿和他離開前一樣,整個人蜷在被子裡,只露出上半張臉。
寇已躺過去,遲影立刻蹭了過去,嘴裡含含糊糊地低語幾句。聽不清,但語氣帶著下意識的粘膩。
像在撒嬌。
也像指責對方為什麼離開這麼久。
這種下意識的依賴太致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