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诩机灵地在脑子里想了想,忙对眼前的男人保证“老板,您放心,我今晚什么都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
“放你娘的屁”商轻离看着一身西装人模狗样的,突然给梁茶来了这么一句,把人弄傻了。
只听他死死盯着梁茶咄咄逼人“你是瞎子吗”
梁茶忙摇头。
“还是你是聋子”
再摇头。
商轻离冷笑“那你跟我演什么装聋作哑嗯”他说着就毫不客气地伸手捏上了梁茶的下颌骨,将人被迫抬起头来看着他。
看到他额头流下两股血,从他脸上划过,两只张皇失措的眼睛圆溜溜地看着他,双手还抱着一瓶红酒,呆得要命。
而梁茶当时也想完了完了,他这是遇到疯子了。
脑子里已经幻想出对方拿着方形酒瓶狠狠朝他脑袋上一会,就把他干了的画面。
商轻离随便扫了眼他的伤,不算特别重,再透过他狼狈的脸勉强看出几分姿色,就是这么仰着头一副引颈就戮的呆样怪辣眼的。
他嫌弃地一把伸手推开他,闭上眼深呼一口气,冷静了些,地掏出钱包,从里面看都没看就拿出一张卡甩在他身上,“拿着钱滚。”
梁茶下意识伸手接住,接着看到他侧身回头,再次用那种轻蔑的眼神从下到上扫了一眼自己,说“不是本地人吧,离开北京,再也不要让我看到你。”
眉眼之间都是不耐与厌烦。
像打叫花子一样的口吻。
梁茶被那样的语气和眼神刺痛了,他见过太多次。
这满地满屋的酒气氤氲在这云泥之别的两人之间。
居高临下,西装革履的有钱人和狼狈落魄的穷光蛋。
酒窖高处那唯一一处小窗泄露出来的光打在眼前男人颀长高大的身形上,而另一侧的梁茶却是满头黏湿的血液、酒渍和汗水,藏在阴冷的黑暗里。
也许是猩红的血液滚到了眼眶里,也许是呛人的酒气窜进了鼻腔。
一向卑微怯懦的老实人梁茶死死攥紧了手里那张卡,眼神渐渐变了。
商轻离看他傻站着,蹙眉“听到了还不快滚”
话未说完,梁茶就猛地跟像只猎豹一样像他扑了过来大开大合地骑在他脖子上,手上拿着那张卡毫不客气地在这个死有钱人脸上左右开弓扇了两巴掌
对方明显被打懵了,搓手不及地慌忙伸手去挡,下一秒却被梁茶一把狠狠抓住衣领,忍无可忍。一口气怼脸疯狂输出
“所以呢被钱砸脸的感觉很爽吧”
“你这臭小子拽得二五八万,以为就你会疯是吧”
“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可你个死gay哪里配想搞基搞到自己亲哥头上,在他订婚宴上撒泼疯,你爹要是知道了你可真是孝上加孝有钱是很了不起,可把钱当成屎来侮辱人,你跟屎壳郎有什么区别真是资本主义老祖宗都闻者落泪,恨不得从棺材板爬出来给您颁个烂人奖,表彰你人贱钱多,活该搞同性恋断子绝孙”
梁茶一口气骂得不带喘的,声音高昂地绕梁三日。
画面一转,眼前那商轻离却凑近他,探究地蹙眉,喊了他两声
“喂喂”
“拿了钱还不快滚,脑袋被砸傻了傻笑什么”
梁茶一愣,从幻想的小剧场瞬间回到现实,颇觉丢人地连忙怂得缩着脖子把头埋下去,手上还抱着那瓶罗曼尼康帝,连忙应着“好好,我、我这就走。”
说着埋头就冲。
哪知道身后当即传来一声怒骂“喂你往哪走呢,蠢货,门口在这边”
梁茶闻声从善如流地快转头,抱着酒埋头就噔噔噔踩着楼梯赶紧逃走。
商轻离看他仓皇离开的背影,站在原地单手解开领带扯开,心里烦躁地狠狠又踹了一脚地上的碎玻璃瓶。
哪知道踩着玻璃碎片和酒液的脚突然打滑,两只脚连续来回滑了好几次,他身形一晃,快用手撑着两侧的柜子,双脚都滑出残影了,好不容易才撑住身形,松了一口气,直挺挺又小心地站起来。
伸手抻了抻西装,又是一个人模狗样的帅哥。下一秒,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玻璃渣,往酒窖上走去。
而去而复返的梁茶恰好再次看到了这一幕,和刚刚拉开门的商轻离,一上一下地四目相对。
商轻离顿时整张俊脸黑成猪肝色,冷冷地问“你又看到了”
强行憋笑的梁茶赶紧撇下嘴角,抿紧了嘴点点头,两只眼睛扑闪着光。
商轻离“”
他额角青筋微凸,磨着牙问“又回来做什么”
梁茶小心翼翼地拿出那张卡,问得谨慎“那个密码多少啊”
哪怕极力掩饰,那双眼还是透露出中彩票一样的兴奋。
“里面有几个o啊”
商轻离“”突然就觉得心里不是那么畅快了。&1t;